番外 · 天作之合（12）

贺云朝闻言愣了片刻，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任令曦：“刚才，你说想让我怀孕。”

贺云朝伸手揽过她的后脑将她揽到胸前，低笑道：“怕了？”

“没有。”她一头埋在他锁骨间闷道。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我是不是也能当真？”贺云朝轻悄调侃她。

“本来也是真的。”

“说想被老公……”他故意重复。

“是真的。”

“……”贺云朝忽然无话，他知道令曦不是那么扭捏的人，不过有时候也坦诚地让他措不及防，“……叫老公也是真的？”

“贺云朝，你想要孩子吗？”

任令曦仰起头重复了一遍——她没有直接回答贺云朝的话，就像贺云朝没有直接回答她一样，她选择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贺云朝淡淡抿唇说：“你呢？”

“我不想你的答案取决于我，我就想知道你发自本心怎么想。”

贺云朝思索了许久，指腹在她颈后摩挲了一遍又一遍，才缓缓回答：“我……不知道。”

他垂眸看她，怕她不满，跟着解释：“我没有敷衍你，我确实不知道。”

“不知道算什么答案？”任令曦并没有生气，只是调查官的职业本能让她穷根究底。

“我以前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贺云朝转头望向天花板，上面一片白什么都没有，就像他曾经以为的未来一样，“那时候我根本没有选择，更不要说有我爱的人，和繁衍的可能性。”

任令曦枕在他臂弯间，静静听他的答案。

“我童年过得其实不太好，你也知道，我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我也没有什么童年阴影，因为我父母很用心培养我，即使从外人的立场来看，他们对我的培养有一些与众不同，现在想想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以我的情况，不那么做，我的价值只会剩下被研究，总得学点什么，让上面的人觉得我有用，也多点自保的手段。”

任令曦并不怀疑常苡和贺翎的判断，“我觉得，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嗯？”

“伯父伯母明白总有一天你会被血月发现，所以早早让你准备好。”

贺云朝听完短暂沉默，“……也许吧。”

他抿唇接着思索道：“总而言之，我所知的孩子，和你们认知里的可能不太一样，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给一个新生命开启人生的准备。”

任令曦沉着睫若有所思。

“但我不讨厌孩子，时越也是半大不小的时候被我捡回来，我觉得我这一点上我有经验。”

身侧传来一声忍笑，任令曦说：“时越那时几岁，你连尿布都没换过，还好意思说自己有经验。”

贺云朝摸了摸鼻子，“我的意思是跟孩子打交道的经验，我觉得我还行。”

“怎么，教宝宝近身搏击？”

贺云朝转头蹭了蹭她的发，“宝宝自己会。”

“怎么可……”意识到贺云朝说的是自己，任令曦一时语塞，轻轻拍了他胸口一记，“不正经。”

他握住她的手，表情无辜。

“我说什么了？宝宝就是会。还是你想到什么了？”

“贺云朝——”这是不满了。

他们刚做完爱，她说了什么她当然记得。

“所以你呢，曦曦——你想要孩子么？”

他没有继续调侃她，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我不想要。”任令曦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至少，现在不想。”

贺云朝挑了挑眉，“我以为你问这个问题，是想要孩子才问。”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在这点上有没有共识。”

“就因为我说想让你怀孕？”他笑意更深。

“就是……突然想到，”任令曦深吸一口气，翻身上来，趴在他胸口，“你知道的，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而且这份工作也没有那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