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云鸾……她居然撑过了杀威，钉板。”

赵赟额冷汗淋漓，他僵着脑袋摇：“张公公是我们的人……王爷你忘了，他的家人都被握在我们手里呢。他不可能会背叛我们，不顾家人的安危的……”

萧玄睿恼怒万分，他当即便挥落了手边搁放的茶盏。

这本该是一个皆大喜的结局……

他站在原地许久未动，没人知他在想什么。

寝内，萧玄睿刚刚喝了一碗苦药，他刚把空碗放下，赵赟便急匆匆地从外面奔来。

他的脸，难看至极。

萧玄睿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得的，他猛然站起来：“什么，云鸾居然没死？她居然能熬过杀威和钉板？这怎么可能？”

该死，实在是该死。

——

赵赟苍白着脸，缓缓摇：“没有消息……他们肯定是被云鸾被控制住了……”

萧玄睿松开赵赟，重重地跌坐在圈椅上。

萧玄睿满都是兴味，心底涌起几分希翼，他攥着拳无比张地问赵赟：“云鸾是不是死了？二十个杀威，还要钉板，她是不是已经咽气了？”

赵赟跪在地上，缓缓地抬起来。

这样不怕死，不畏惧死亡，能够豁一切，生命力格外顽的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什么苦难，是她熬不过去的？

彼时，他不过是个穷困潦倒的皇。而她则是在上，尊贵无比的左相嫡长女。

“王爷，云鸾没死……她撑过了杀威，撑过了钉板。如今，她在众多武将的搀扶下，正往金銮殿而去……”

“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之前上还有伤，还中了毒。她如何能撑得下来？你说，是不是萧廷宴在背后，收买了张公公，让他徇私舞弊，逃过了这场刑罚？”

他自问，若是换他去承受这样的酷刑，他都不一定能承受下来，云鸾她……她太恐怖了，与这样的人为敌，他不知怎的，心里控制不住的隐隐生几分惶恐。

“云鸾在受刑时，属下也在旁边看着呢，杀威一没少，钉板也没落下一颗钉。王爷，你是没看到那个画面，云鸾她浑都是血……钉板上，几乎都淌满了她的血。”

“文臣武将，皆都了皇。自古以来，南储律法就有规定，一旦有人敲响登闻鼓，熬过杀威等酷刑。即使没有陛下宣召，文武百官，也能金銮殿，接御状……审理此案。”

宋城带着宋婉柔回了翼王府，翼王站在大雪中，怔愣地看着那辆载着宋婉柔的车，渐行渐远。

这次，他居然又失策了。

赵赟连忙让人去叫太医，萧玄睿却抓住他的胳膊，一字一顿低声问：“白莲和韩当，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萧玄睿被刺激的，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他一番动怒，伤又崩裂开来，纱布被浸，鲜艳的血沁来。

突然，他恍惚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宋婉柔时的画面。在满是桃的树林里，有一个温婉笑的女握着一只采摘的桃枝，巧笑嫣然地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