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鹿面对注澄的时候，就像一个跑了几百里的普通人，最后每迈动一步都十分艰难。换而言之，注澄等人其实是靠着连续不断的车战险些耗赢了张月鹿。换成其他人，如王成，只怕是早已死多时了。

“你什么时候跻玉虚阶段了？”张月鹿吃了一惊，其实如果她运转“仙人望气术”，早就可以发现这一，只是她不会平白无故地用“仙人望气术”观察齐玄素，又因为担忧齐玄素的安危、自损耗甚大、还要思索如何彻底解决“神降”等缘故，未能及时察觉。

不过对于妖丹的大概作用，张月鹿还是略知一二，照书中记载，妖丹可以药，能够大幅度提升境界修为，不逊于许多天材地宝。如果是同为妖吞噬对方妖丹则效果会更加明显，几乎可以上获得对方的大分修为。

齐玄素轻声：“我已经是玉虚阶段了。”

张月鹿望着齐玄素，认真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能不能杀掉那个书生还在其次，关键你别意外。”

齐玄素没有更一步，只是轻声：“青霄，我说十成把握，就一定能安然回来。”

齐玄素一把住她的手腕，认真说：“给我吧。”

齐玄素松开张月鹿的手腕，半真半假：“就在盂兰寺的时候，那座会动的佛像碎了之后，我发现里面有个珠，像是传说中的妖丹，衍秀偷袭我之后，我把那个珠一吞了，不但伤势痊愈，而且修为大增，这才一气逃了盂兰寺。”

“这大概便是机缘吧，算你因祸得福了。”张月鹿不疑有伪，一则是她十分信任齐玄素，不会太过思，二则是齐玄素说的半真半假，又歪打正着，妖丹不仅可以药，也可以炼制成法，所以用妖丹来使死变为半活，理论上是可行的。最简单的例就是门的飞舟，驱动飞舟的龙珠从某意义上来说也是妖丹之属。

张月鹿又问：“你有几成把握自保？”

齐玄素轻声：“所以你就放心好了，以我的本事，就算杀不了他，自保应是不难。”

齐玄素忽然贴近了张月鹿，两人的鼻尖只剩下三寸左右的距离，他的神直视张月鹿，沉静冷冽，再无平日里的装模作样。

张月鹿调息了片刻，脸略微好转，又将“无相纸”化作纸剑：“还有一个书生……”

齐玄素：“我觉还好，想来是那颗妖丹已经被人炼化，这些妖人拿来驱动佛像，反倒是便宜了我。”

说到此，张月鹿望着齐玄素，正：“天渊，你要是哪里觉不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不过张月鹿还是说：“那你给我个底，你有几成把握杀掉他？”

齐玄素直接：“十成。”

张月鹿：“书上说直接服用妖丹有极大的副作用，服用之时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危急命，这是其一。其二是服用之后，人之上会显化各兽类特征，心大变，或是狂大发，或是凶残嗜杀，或是好如命，而且修为不纯，从长远来说，这等外于境界修为不利。”

说罢，齐玄素形向后退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齐玄素：“十成不敢说，五成还是有的。”

“在玄圣时代，有一位人名叫唐周，曾是青教的教主，就因为服用了未被炼化的‘麒麟血’和妖丹，虽然修为大增，但也丧失神智，狂大发，而且上生麟甲，如同野兽一般，下场十分凄惨。”

张月鹿没想到齐玄素这般大胆，猝不及防之下，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后背靠在了墙上，脸微红。

正因为张月鹿的不熟悉和不了解，才给了齐玄素满混过关的可能。毕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齐玄素还要与张月鹿朝夕相，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与其被张月鹿看破发现，陷被动，倒不如自己主动承认，这样主动权还在自己手中。

“妖丹？”张月鹿倒是听说过，只是没亲见过，更不曾服用过。盖因门的赫赫威势之下，大多数妖类已经销声匿迹，还敢在人间行走的，大多是已经投降归顺门的，昆仑天之中也有许多妖类，不过它们都是为门打理“药圃”的园丁，所以妖丹已经很少见了。

“你？”张月鹿讶然地看了齐玄素一，“天渊，并非我小看你，而是境界差距，实在是……”

张月鹿倒是不好反驳，因为从战绩上来说，齐玄素先杀迪斯温，后杀白永官，中间还捎带杀了个汉崔克和两个巫祝，虽然都是偷袭，但无一不是比他境界更之人，甚至让张月鹿这个天之骄女都生几分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