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忽然想起一事：“那名佛门的佛呢？”

齐玄素在心中暗暗松了一气，如果张月鹿再追问下去，他真要馅了，幸好他去寻找“玄玉”的时候，张月鹿正在外面与谢秋娘激斗，应该无暇注意到他。

“隐士？玄圣牌里的隐士牌？”齐玄素问。

就在这时，张月鹿从山门的方向朝这边掠来，远远看见齐玄素的影，她悬着的心终于是稍稍放下几分。她真怕齐玄素被留在盂兰寺中没有来，如果是那样，她只怕是此生都良心难安。毕竟不同于公务，齐玄素是应她的私人之邀，才于朋友的情分陪她前往上清府。

齐玄素几番思量之后，同样不敢冒险。

齐玄素心中一，面上不显，故作疑惑：“哪里不一样？”

“你没事吧？”齐玄素主动开问，“那个青衣女呢？什么来？”

接下来便是第二件事，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七娘和张月鹿。

齐玄素首先否定了将此事告诉张月鹿的念，虽然张月鹿以诚待他，但他上的秘密实在太多，而且两人相的时间太短，他把握不准张月鹿知分真相后的态度转变，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冒险。

便在这时，外面的血终于褪去，没有留下一痕迹。

“似乎白净了些。”张月鹿笑，“越来越像小白脸了。”

“你敢！”张月鹿立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注意齐玄素的脸。

张月鹿了，目光从齐玄素的脸上扫过，先是一怔，然后略微迟疑：“天渊，你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齐玄素看了自己的断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新手，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将断手收起来，放挎包之中。

齐玄素脸微微一暗，半真半假地说：“跑了，他说这等巫罗神力现世就要夺人命，否则不死不休，他想让我替罪羊，幸亏我命大，也或许是寺内还有其他人，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

不过齐玄素又不敢十分肯定，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我能有什么事？你没事就好。”张月鹿摇了摇，“至于那个青衣女，她自称‘谢秋娘’，来自于清平会，其真实份应该是一名来自于门的隐士。”

山、灵山十巫、灵山巫教，任谁也能看三者之间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再加上梦中会和关于巫罗信徒在梦中神国的传说，似乎坐实了齐玄素的猜测，清平会与灵山巫教有着某联系。

齐玄素没有继续思下去，只是决定返回玉京之后，去藏阁找一些关于上古巫教的书籍，以此来印证自己的猜测。

虽然他上的伤疤消失了，但这只断手可以提醒他，以后不要再犯这错误，不是每次都能够转危为安，命只有一条，死了就真是万事成空。

刚寺庙，齐玄素就看到了一因为翻而倾轧的痕迹，他沿着这痕迹一路走去，结果在一棵大树之下看到了自己的断手。

至于七娘，照理来说，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是以前，齐玄素也就如实相告了，可在齐玄素开始怀疑清平会与灵山巫教有什么勾结之后，便犹豫了。而且清平会也在寻找“玄玉”，意味着清平会多半知“玄玉”的秘密，如果此事不慎被清平会知，齐玄素很难预料自己是什么下场，是如那个青衣女一般成为骨心，还是被清平会炼成丹药？

齐玄素：“今天是什么日，小小一座盂兰寺，竟然汇聚了门的谪仙人、儒门的隐士、佛门的佛，还有如此可怖的古仙神力。”

齐玄素真心实意地说：“此人名叫衍秀，今日之仇，我迟早要讨回来。”

张月鹿：“隐士最早只是一份，在三教改制之后，成为儒门的传承之一。我们叫仙人，儒门称圣贤。隐士对应心学圣贤，不同于对应理学圣贤的君和对应亚圣的文士，数量十分稀少，大约相当于门的谪仙人。”

齐玄素收敛思绪，走主殿，沿着来时之路去往弥勒殿，然后从弥勒殿后的豁离开了盂兰寺。

张月鹿来到齐玄素的面前，没有说话，而是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他没有少胳膊少，这才长长松了一气，算是彻底把心放下了。

张月鹿面怒：“竟是如此小人，下次再见到他，绝不轻饶。”

齐玄素佯怒：“好啊，敢说我是小白脸。等到了你们家，我就对令堂说，我是你养的小白脸，这次是来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