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睁开，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角余光依稀看到齐玄素正坐在床边的凳上，背对着自己。

张月鹿余怒未消，看齐玄素便不怎么顺了，板起脸：“我说过，私下的时候，不要叫我副堂主，难此时有第三个人吗？”

齐玄素轻咳一声，问：“灵泉主事？”

张月鹿轻哼一声：“总之，不行就是不行，休要再提。”

齐玄素心中暗女人好难伺候，脸上却是不显，随说：“好，我的澹台姑娘。”

齐玄素：“如此就好，你是主心骨，大家都盼着你早日养好伤。”

齐玄素见张月鹿柳眉倒竖，颇有怒意，赶忙解释：“我也不喜，谁乐意把自己兜里的太平钱给别人？只是阿难和迦叶这等佛祖弟都会索要人事，我等凡人又岂能免俗？”

“什么人事？”张月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怒视齐玄素，“我说过，我不喜这样的常情。”

齐玄素：“我走之前顺带看了一下，那个地牢里什么也没有，这伙丧家之犬穷得很。他们抢来的钱可能被他们用来买人了。”

当灵泉来到门外的时候，刚好听到这样一番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对话，不由暗自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张月鹿吐一浊气，就像闭气之人终于换气，又好像是搬掉了上压着的一块大石，坐起来，又问：“我睡了多久？”

这话刚，齐玄素就觉得有些不对，加上“我的”二字之后，似乎有些太过亲昵了。

乌戈山离还是有隶贸易的，所以齐玄素才有如此一说，至于那些隶的下场，多半成了这伙罪民的粮。

……

张月鹿：“幸亏她不在，如果把你换成她，我们这次就要全军覆没了。天渊，我果然没看错人。还有，你不要说什么过奖、过誉，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是在恭维你。”

结果张月鹿一个站立不稳，又被齐玄素伸手扶住。

“是。”齐玄素从善如，“谨遵副堂主之令。”

张月鹿轻声问：“这是哪里？”

张月鹿只觉得如在云端飘飘，又好似在中浮浮沉沉，内里说不的难受。

灵泉倒是老成持重，没有什么特别表示，说：“我会安排人将这里再搜索一遍，以防有所遗漏，尤其是事关古仙，不能大意。至于齐执事，你带着副堂主先返回乌戈山离城，我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就去你们会合。”

张月鹿又闭上了双：“我觉得很乏力。”

齐玄素取怀表看了一：“从我们离开刺木特堡算起，大约是两个时辰左右。”

张月鹿沉默了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抱我回来的？”

张月鹿也察觉到了这一，脸上破天荒地泛起一抹略显可疑的红，什么也没说。

齐玄素：“好。”

齐玄素轻咳一声：“沐妗不在。”

张月鹿脆是不睁，不说话，双手缩在前，呼渐渐平稳，似乎又沉沉睡去。

齐玄素转开了话题：“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有看错人。”

齐玄素重新将张月鹿打横抱起，规规矩矩，目不斜视。

她只能半依在齐玄素上，眉微皱。

“好。”张月鹿低声说。

齐玄素停下脚步，依言放下张月鹿。

齐玄素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微微发僵。

齐玄素脆直接问；“既然如此，我能不能升为六品士？”

齐玄素无奈叹息一声，快走几步，去追已经看不见人影的灵泉和亚瑟。

张月鹿“嗯”了一声。

齐玄素沉默了许久，憋三个字：“我抱你？”

重新回到地面的古堡，灵泉和亚瑟正在等他，见齐玄素抱着张月鹿，亚瑟还促狭地笑了笑，颇有些男人之间才懂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月鹿迟疑了一下：“我可以给你请功，批不批，还要看紫薇堂的意见。”

齐玄素转过来：“你醒了，这里是乌戈山离的城主府。”

其实齐玄素并非那见了女便不会说话行事的，关键在于张月鹿还是他的上司，这就很尴尬了。

她再怎么有大气，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年轻女，不可能真正到完全无动于衷。

张月鹿“嗯”了一声，轻声：“放我下来吧。”

齐玄素试探问：“是不是要略尽人事？”

张月鹿也想逃离这尴尬气氛，立刻接过话：“没有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