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示意众人将其余尸上覆盖的白布全揭下来。

事发之后，西域府曾派人查看过，不过因为人手张的缘故，形成卷宗上报祖之后，并未继续调查，只是派了两人守在此地，看守尸，等待天罡堂的人。

齐玄素略微思量，对张月鹿大声：“副堂主，当务之急是先找个背风之地躲雪，弟兄们都是先天之人，还不会被一场雪冻死，关键是。”

不过齐玄素细心地发现，张月鹿还是以“五气烟罗”在手上裹了一层薄薄的真气，看来她也不是全然不在意。

张月鹿：“是很像。”

只是万事开难，过了最开的那阵，众人也渐渐习惯，很快便找到了正确的路，风冒雪地走了大约十天，终于在九月初抵达了名为“碧山观”的观。

见着天罡堂的大队人终于到了，一直提心吊胆的两人也是松了一气。

张月鹿从最左边开始，掀开白布，一脸苍白的尸，虽然已经死去多时，但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还未腐烂。

灵泉接着说：“人死之后，魂归于天，魄归于地，三尸化而为鬼，尸被埋在风宝地，受地气滋养，方可化作僵尸。僵尸是极之，因为少了魂魄和三尸，故而没有生前记忆，只凭本能行事。”

徐缜：“会不是擅长养尸之人驱使僵尸作案？”

果不其然，许多人的脸都不大好看，只是忌惮于张月鹿的威势，不敢表来，如果此时主的是齐玄素，恐怕已经有好些人开始怪气地嘲讽了。

张月鹿此时顾不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伸手一指前方：“去山坡后面。”

齐玄素跟随七娘在江湖上漂泊多时，沾染了许多江湖习气，不小心又用上了江湖中的惯用称呼。

因为地偏僻，碧山观颇为简陋，不过是两的院，前面是正殿，供奉太上祖，后面是居住的地方，一溜房，拢共不到三十间的样，平时驻守有西域府的十余名士，算是门设在此地的一“岗哨”。

张月鹿轻声：“僵尸万没有这本事。”

灵泉沉：“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门对于养尸养鬼之法的制十分严格，就是门弟想要修炼也极为不易，那些外来妖孽如何通？”

“玄屠”是门的一门神通，练成之后，可使指甲暴涨至尺余之长，仿佛短剑，无不摧，七娘就擅长此法。

虽说在观中冻不着饿不着，但整天陪着十几尸，还要担心那伙妖人会不会去而复返，也着实难捱。

灵泉是一位归真阶段的方士，方士也擅长饲养鬼类僵尸，对于僵尸一类最为熟悉。

他仅仅是在玉京住了不到两个月，便有些不习惯，那些久在玉京之人，恐怕要在心底里骂娘了。

就这么过了一夜，诚如齐玄素所言，众人都是先天之人，些许风雪还要不了小命，可遭罪却是免不了的，毕竟先天之人与后天之人的最大区别是不能为人间病疫所害，而不是寒暑不侵，那是张月鹿这般境界才能到的。

尸就停放在正殿之中，在太上祖塑像的注视下，全用白布盖着。

张月鹿不像普通女那般厌恶之，反而神情平静地伸手转动死尸的下。

齐玄素心中一动，说：“这似乎与‘玄屠’有些相像。”

“僵尸可不会袭击商队。”灵泉开。

灵泉赞同：“此人倒像是中了幻术，僵尸没有神魂，也没有念，再厉害的僵尸也不会用幻术。”

张月鹿没有耽搁，直接让两人带路，去查看尸。

结果一夜之间被屠灭满门。

说话间，张月鹿又来到第二尸前，掀开白布，是个七品士，只见这尸的死状颇为凄惨，神情狰狞，似乎见到了极为可怖的事，面门上有五个血窟窿，分别在眉心、双、两颊位置。

接着她又掀开第三尸的白布，脖上的伤清晰可见，脸苍白，更诡异上的是脸上还带着微笑，似乎是在飘飘仙的状态下死去。

张月鹿五指如钩，比划了一下，刚好对应五个窟窿。

齐玄素不由叹了气，拉起斗篷上的连兜帽，罩在上。

一直少言寡语的徐缜开：“失血过多，脖上有齿状咬痕，应是獠牙，倒像是死于僵尸。”

张月鹿问：“大家有什么看法？”

又要下雪了。

山坡后有半人的浅沟，的确可以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