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七娘从没有用过，只是用来烟。七娘偶有几次手，都是徒手杀人，快准狠，让对手来不及反应，手刀更是比真刀还要锋利，让齐玄素看不浅。

故而张月鹿立时察觉到了齐玄素的存在，就连齐玄素的境界修为也没能瞒过她。

随即看到不远的城隍庙中聚集着许多人，气氛烈，竟是在举办婚礼。

两人俱是一怔。

能让掌堂真人说得如此隐晦，不敢直言，那么园丁的份已经是不言而喻。

这不是一两条人命就能积攒来的，更不是世家公哥杀几个仆役就能养育来的，许多常在沙场的黑衣人也不过如此。

张月鹿作为已经初步门上层的天之骄，知这个说法并非谣言，就是事实真相。

散人这一脉传承十分有意思，既像从其他传承中各自摘取了几个境界拼在一起，又像是谪仙人的仿制版。总结来说，谪仙人是博览诸家，样样通，散人同样是博览诸家，样样稀松。故而散人一脉又有“小谪仙人”的说法，只是这个称呼贬大于褒。甚至有一说法，散人一脉本就是门尝试量产谪仙人的产，结果门失败了，并非门无法复制谪仙人，而是无法量产，复制一个谪仙人成本太，到门觉得就算培育来的谪仙人不中途夭折，也无法收回成本，于是就在五大古老传承之外多了散人一脉。

张月鹿再怎么天才，毕竟年轻，需要时间积累的见识阅历有所局限，不可能什么都知，不由好奇问：“掌柜，你这里怎么还有烟杆？”

张月鹿在北辰堂积累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同龄人不是玉京本地人，多半是从地方府来的。

大婚讲究晨迎昏行，意思是早上去迎娶新娘，黄昏举行婚礼。

刚好是戌时一刻。

姑且可以称之为“杀气”。

张月鹿的目光扫过众多火，其中就包括久视三十六年神机营品的“神龙手铳”，然后目光落在了一烟杆上。

齐玄素刚好在此时走这家店铺，听到掌柜的话语，目光随之落在那烟杆上面，立时想起了七娘片刻不离的长烟。

因为门有于当初儒门的青黄不接和固步自封，自玄圣之初，除了重用年轻人之外，又大力提倡各创新，所以门内不乏各大胆举动，仿制谪仙人只是其中影响较大的一例，各半仙也是门尝试仿造仙的结果。

天罡堂掌堂真人曾经说过，玉京圃中养来的士经不起风雨打，所以天罡堂必须要从地方府征调士，这也是天罡堂总是人手不足的原因。

他这才知七娘的兵刃是那长烟，还是奇门兵刃。

掌堂真人的回答很简单，养这片圃的辛勤园丁十分满意现在的风景，不容许任何人去改变。

一个昆仑阶段的散人，内丹境界。

张月鹿问掌堂真人为什么不改变这局面。

从两个境界的名字上不难看，分属于不同传承的两个境界颇为相似。

再说回散人本，因为散人源自谪仙人，所以两者之间有一微妙的联系，就像同一脉传承之中，境界之人可以轻易看穿低境界之人的虚实。

张月鹿作为一个归真阶段的谪仙人，已经到了显化婴儿的境界，对应散人的圣胎境界。

掌柜微微一笑：“这可不是普通烟杆，而是一奇门兵刃，名作‘拦面叟’，外侧是开刃的。”

这本不算什么，可让张月鹿兴趣的是，这个同龄人上有一气。

就在张月鹿稍稍神的时候，齐玄素已经问过了价格，他本想给自己添一件保命的兵，火最好，结果被动辄数百太平钱的价格吓到，没什么犹豫，直接转离开了店铺。

在十二时辰中，黄昏特指第十一个时辰戌时，用西方的时间来算，便是十九到二十一这段时间。

齐玄素和张月鹿不约而同地取怀表，打开表盖。

张月鹿的目光从“拦面叟”转移到了齐玄素的上。

张月鹿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随之离开店铺。

两人一前一后了店铺，便有一个年轻女冠迎上前来，送上两张喜帖，情询问：“不知两位能否赏光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