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许穆玖答，“今天下午的铁。”

许一零要放暑假了，她说从溪城回林城之前想先来安城看看。昨天她发消息过来说是今天下午三的铁，大概晚上五多到安城。

“哦，这样，那正好，我下午回林城。”

他不能跟父亲解释清楚，所以只能心情复杂地应付着那些关心。

“嗯？今天吗？”许穆玖问，“你之前不是说明天吗？”

收拾好房间之后，许穆玖拎着垃圾袋去，在客厅看见了刚洗漱完的顾。

也是因为吃饭，许穆玖才发现顾跟顾允那家伙一样健谈，该说真不愧是兄弟。

前两天，许穆玖跟顾说许一零要过来的时候，顾说他的生病住院了，他这两天也要回林城看看，他不在的时候正好可以把房间让来，这样就不会有人睡沙发了。

许穆玖搬来没多长时间，不过已经能明显地看顾的饮习惯大概是很不健康的，属于面条以外的东西全靠外卖，想起来才吃、顾这顿不顾下一顿的类型。但他的工作能力和学习能力又实在是太优秀了，所以仅仅是饮上的没有条理显得十分情有可原。

父母没提起许一零要来，他估计许一零没跟父母说。他也没说。

许穆玖自己的饮也谈不上有多健康，只是多亏了早些年在家里的练习，仅仅是买菜饭对他来说并不难。于对顾之前帮了自己很多忙的谢，许穆玖有时会逮着顾在的时候叫他一起吃饭。

许穆玖把拭完的八音盒放置窗台的一边，接着，他抬起手，继续试窗上的泥渍。

顾允的父母都是林城本地人，父亲叫顾智，母亲叫陈燕，两个人以前是一个村里的。顾智因为能力的问题在村里一直找不到对象。后来，顾允的大伯、也就是顾的父亲顾智俊帮了陈家的大忙，所以陈家就把二女儿陈燕介绍给了顾智当老婆。陈燕一开始并不同意，可在父母的磨泡下还是和顾智结婚了。

因为工作的同时还读着非全日制的研究生，顾经常熬夜到很迟，休息日的早晨他基本上都在睡觉，只有中午以后才能看见他本人。

“许穆玖，你妹是今天过来吧？”顾问。

算来他们也有好久没见面了。

婚后的陈燕和顾智过得并不和谐，顾智有酗酒的习惯，还会在厂里对女同事揩油，陈燕本来就对顾智这个丈夫很是不满，于是二人在家经常争吵、打架。即便这样，陈燕也没有选择离婚，因为她的工作能力不太行，经常换工作，收也一直没有顾智，所以还得依靠着顾智帮她养孩。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自己婚姻的失败来自于对方的不自觉，所以也一直都没有改变过自己。

许穆玖回过神时，八音盒里的旋律停了。

过年家里时有亲戚串门，许穆玖和许一零基本上没怎么单独相过。这学期开学之后，许穆玖因为论文、毕设和工作等事忙得转向，许一零也忙着修学分、参加活动，所以才一直没见面。

上次见面还是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两个人到家没几天就得了，嗓疼得连话都说快不来，康复之后也很疲倦。不过，后来都熬过去了，再怎么样也总有一天会完全康复。有时候他会卑劣地庆幸自己还是个年轻人，他运气好，至少还能熬得住一些病灾。

这是许一零送给他的手摇八音盒，旋律是他们中的时候很喜听的《La Boi?te a? Musique》。

许穆玖和顾允认识很长时间了，可对顾允家里的事了解得不多，只知顾允的父母似乎更偏心顾允的弟弟。顾允自己平时不是很乐意提太多他家里的事，只是偶尔会不明不白地骂几句他的父母和弟弟。关于顾允的家事，许穆玖是和顾聊天的时候才从顾中了解到的。

陈燕和顾智有两个儿，顾允和顾诺，比起顾允，顾诺的长相继承了父母的优，而且比顾允油嘴、会讨人心，所以起码能从父母那里得到一些好脸，而顾允从小脾气就直，也不会说漂亮话，小时候的他成绩不好，被父母用衣架、带伺候、被自以为

“我爸妈说的病好像有严重，”顾无奈地叹了气，“而且昨天晚上顾允发消息给我说他家最近又不太平了。”

他知，其实细究起来，还是他对不起父亲的地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