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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2/5)

噎着睁开看见天板时,泪粘着睫,有一滴从角顺着脸上先前的痕迹落到鬓发里,耳后的枕漉漉一片。

希望亲人死亡这情和喜亲人这情一样严重和难忘,但至少前者比后者更“德”,更容易被接受不是吗?因为死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希望别人死亡的心情虽然很邪恶,但它的产生至少不用在德层面受到对方份的限制。

她没忍住,又放任自己躺着哭了一会儿。

手伸到一半时,她眨了眨涩的,突然停住了。

如果这解释说得通的话,那么那个小时候也过许一零死亡的梦的许穆玖是不是也算在梦里达成了他内心的愿望呢?

是,她是不能喜哥哥,但她也不想让许穆玖消失,无关别人的看法,只是她自己不想。

原来自己正在去见一个自己永远也不能再见到的人的路上。

为了支撑自己的和理智,她让额死死抵着冰凉的玻璃窗。凉意好像透过肤渗透了血

她突然意识到:

她现在能觉到脸上有已经被的泪痕。

可她也并不能一下就否定这说法,因为她很明白悉自己内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很多时候她是看不清自己的,那些哪怕她从未宣之于的想法、秘密,也并不一定是她心里藏得最的意识。

现在,她真正会到了孤单。

仿佛跟自己置气似的,她不满地哼了一声,抱着缩成了一团。

清醒之后,许一零终于想起,现在是她学期开学之后的第一个周末,许穆玖的寒假没结束,他离开学还有几天。

或许,在此之前,她心里真的留着一个将许穆玖的存在抹杀这样的愿望的痕迹吧。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

错什么,也没有说错什么,只是什么都没有说而已。

她眨酸涩的睛,扫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到天板,再到床柜上那本画着变形时钟的蓝封面的图书。

参照自己今天所的梦,关于蒋言柯的梦是她愿望的达成这一是毋庸置疑的。她很确信自己从很久以前就设想过很多次蒋言柯对他以往施加给她的态度产生后悔这情景了,也许不止蒋言柯,对于所有主动伤害、终止他们之间关系的人她都有过这样的愿望。

而关于许穆玖的那个梦……

她重新闭上了睛。

不至于是预知什么的,她向来不信这些。

她的起起伏伏,底惊疑未定,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走来,尽她已经基本确定刚才的都是梦。

还有蒋言柯那个梦,她怎么可能再遇到蒋言柯?好几年过去了,就算遇到了他本人,她也认不,更别提贺卡,蒋言柯和贺卡有什么联系?真够离谱的。怎么自己又相信了呢?

她昨晚甚至梦见了蒋言柯,而不是许穆玖。陡然间,这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稻草。

她向床柜的书伸手,似乎是希望从书里再找一些支撑她这样理解的佐证。

怎么会这个梦呢?

有的人说梦境是大脑在梳理记忆,有的人说梦境是大脑在清理废,有的人说梦境可以反映人们潜意识中的愿望和情,弗洛伊德认为,梦境可以解释为“愿望的达成”……

到自己的的,窒息扼住咙和前仍是无休无止的黑。

窗外的事被雨敲得稀碎,透过窗来,雨眶里溃堤的泪在玻璃的两端淌下来,发疯似的越来越多。

她在寂静的房间里叹了气。

那是《梦的解析》,她才看到第四章。

不能和他说话、不能拥抱他、不能在他的睛里看见自己,再也不能。

她并不能否认自己刚才在面对此“愿望达成”时的心情是悲伤、抗拒的。

她觉得他们说的都有理,可她并不愿意每次都把这些说法用到自己的梦境里,尤其是关于“愿望的达成”这一说法。照通常的字面意思来理解,这个所谓的“愿望”即是自己内心主动渴求的期盼,但若真是这样,那么她从小到大的梦境里便不会现诸如亲人死亡、自我伤害、迟到、考试和作业情况惨不忍睹这样令她心生不快的情节了。

当然,她再也不用烦恼了,她迎来了新的人生,因为他,那个碍她事的哥哥,带着他们之间别扭且罪恶的秘密消失了。

她有太多事没来得及告诉他了,一切都昭示着草率、遗憾,以及绝对的不容拒绝。

其实她一开始是愿意让梦境成为达成自己愿望的途径的,只不过前提是那场梦境

有可能是和去年他开学的那段时间搞混了。

许一零回过神,把手缩回去,翻了个背对着床柜的书,将脑袋埋了被里。

渐渐地,她的前越来越模糊,耳朵里只能她自己的呜咽声了。

太过分了。

希望对方消失,这样的情,也是很烈、很特殊的吧?

离开林城边界时天上下了雨。

悲痛、疯癫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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