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以后结了婚，你还要帮他带孩啊？”

“其实二你现在也不用苦了，反正皓皓也长大了，再过两年也能去找工作了，你现在就享受享受，过清闲日也好。”

“你真是的，想到哪说到哪！你以前和他两个人摆摊都累得要死，又是货又是熬酱

听母亲说，小姨离婚，约定好的是家里的存款和车归她，而原来那家店和房归了小姨夫，表哥也跟着小姨夫。之后，小姨把车卖了，本来准备回以前开过的烧烤店，但她一个人实在是忙不了，后来才决定跟她朋友介绍的师父学技术，在南区租了一个小店面甲容，她现在平时吃住也都在店里。

“二大妈，这个没有那么甜。”

“也还好吧，今年倒是没有去年多了，不过他都待在外面的多，和他爸关系也就那样。”

“啊？”许一零看向门的方向，随后又转看许穆玖，试探地开，“哥？”

“家里都来这么多人了，别老是待在房间里，没礼貌。”

许一零给许穆玖的手机接上充电，牵着穆欣研的手了房间。

“嗯？”许穆玖皱眉瞥了一许一零，又匆匆避开目光。

“手机。”

许一零在房间里陪穆欣研玩打僵尸的游戏，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母亲招呼的声音，说是厨房里的银耳汤炖好了。

“嗬，但愿吧。他能让我省心就不错了。”

小姨笑着摇了摇：“哎哟，就是租一个小店而已，哪谈得上什么生意啊。等南区以后发展起来了，估计还要长租呢。”

“皓皓现在和你联系还多吗？”母亲问。

“皓皓，结婚的事我肯定也要的。”小姨了额，叹了气，“唉，房……啧，我还得再赚钱回来。实在不行我还是去炸串烧烤吧。”

母亲也端了一碗汤来到餐桌边：“都多吃，里面有银耳还有百合，滋补的。”

“那肯定的了，我不带谁带。”

还是不理解。是否每个人都应该在生命中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的各贡献和苦楚来注那份属于家长的“无私”？自己受这份“无私”的恩惠关照多年，如果不继承，不接受这样的份，算不算自私？

母亲无奈地转过，看到了从房间里来的许一零和穆欣研。

“嗯……”许穆玖了，脖上仿佛压了什么重，他不敢抬，也不敢看任何人，“我知。”

时间在每个人上装了一面镜，像溪一样反着光，每当他们听到时光淌的声音，他们忍不住慨，他们互相投掷回忆过去的字，然后听到回响，这时，只要他们互相对视，就可以发现，所有镜里不仅映着别人的变化，也藏着自己来时的路。

这是不可抗拒的。

“你们长大了，我们变老了……”

“二，”舅妈问，“你店里现在生意怎么样啊？”

“……”穆欣研抱着许一零的胳膊，“我想玩打僵尸，你带我打僵尸好不好？”

“许一零，”穆丽菁开，“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吧，你已经玩了很长时间了。”

“说到结婚，周陆勇手上只有一房，他以后还给皓皓买吗？”

“诶，好，”穆丽梅转对穆丽菁笑着说，“，大玖是好孩，你以后要享福的。”

许一零把手机给母亲后，母亲就和小姨一起离开了房间。

堂叔他们忙着打牌，也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许一零和穆欣研一人端着一碗汤来到餐桌，坐在小姨和舅妈对面。

舅妈和小姨坐在餐桌一侧，一边喝银耳汤一边聊天。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沙发上，爷爷正在和堂叔、二大爷打牌，一旁坐着的的二抱着她的小孙在和聊家常。不远台的小桌上摆着象棋盘，父亲和舅舅坐在两边，站在旁边的许穆玖在看他们下棋。

“真的不用啦，谢谢噢，你吃吧。”

“大玖啊，”小姨嘱咐，“你妈妈她真的太不容易了，你要听她的话，不要让她生气，上了大学，以后一定要孝敬她，晓得吗？”

穆丽菁正准备离开，突然又折回来。

“哎呀，小穆，”二直摇，“人老了，吃不了甜的。”

她放下手机，目光不知落到了何。

“噢，你们玩吧。”许穆玖撂下一句话，也离开了房间。

母亲从厨房来，手里端着两碗银耳汤来到客厅的沙发边上。

许穆玖脑里还在重复刚才的话，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仍没有抬，好像他的魂魄被地板压在下面一样。

“零零，”母亲叫住了许一零，“正好，你们两个把它吃了吧。”

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到了穆丽梅那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