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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混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处处都是饥渴和需要慰藉的灵魂。
越往中心走去,音乐大到几乎震到失聪。女人嬉笑着混在男人堆里,听着男人们用轻浮的语言展现自己的幽默。
“最近缠着崔嘉泽的那小姑娘,真是高中的时候就搞上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还真以为他身边干净?”
“牛逼,他的优质偶像人设是装都不愿意装了。”
“但凡你争气点,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遇见这种年纪小的你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唉,光看别人吃肉,馋啊。”
万露云刚从卫生间出来,就听见身后两男人间的谈话。
随着他们拐弯进另一边的男卫生间,话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万露云的手一直放在感应器下,冰凉的水不断流过她的手掌。
她反复自虐般地搓洗着,浑然感觉不到不适。
最近她才明白一个道理,不要以为自己在别人眼中会是例外,实际无一例外。
心里翻滚的怒意让她无法停下脚步。全身的血液都跟着膨胀。
周姿坐在吧台前,调酒师动作娴熟将面前的酒杯斟倒八成满。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无意识地转身,就见不远处崔嘉泽姿态怪异地偏着头,在他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万露云手还停在半空中。
仿佛三年前的情景再现。
没多久,万露云摔门而出,门外尚舟被吓得一激灵。看着万露云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连忙站起身走进病房。
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桌上的水杯花瓶被打翻在地,碎片散的到处都是,他转身叫人来清理。
而崔嘉泽一直低着头,坐在病床上,耳边只剩下万露云最后对他说的话。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夕阳余晖渐渐退却,万露云站在路边眼前蒙上一片雾气。
没多久,驶来一辆轿车稳稳停在面前,陈秘书坐在副驾驶,先是看了一眼万露云身后的医院,在听见身后关门声响起,自然地收回目光,转而对后来落座的万露云说:“万小姐,您怎么回滨海了?”
万露云心里有事,这次没与她寒暄,而是直接问道:“你们老板呢?”
陈秘书敏锐地察觉到她似乎心情不太好,回道:“老板今晚有安排,我先送您回公寓吧。”
却没想到,万露云追问说:“明晚呢?”
“明晚……”
“要去参加禹氏集团董事长的生日宴对么?”
陈秘书欲言又止。上次被禹心带人欺辱的事才过去几天,听万露云的语气,想必也知道了禹氏集团和禹心的关系。
万露云也不打算为难她,随即说:“好久没去看望伯母了,转道去玫瑰园吧。”
陈秘书预感有些不妙,第六感告诉她,这一送可能会送出事。
“您的身体没事吗?我还是送您先回去休息吧。”
万露云坐在后排,车顶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神色无比清晰。以往温润的人,此刻的眼底带着丝诡谲幽暗的色彩。
“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下次有空一起吃顿饭吧。”
陈秘书触到万露云的眼神,第一次从她这里感到强烈的压迫感,不敢再多说。
车也在下一个路口掉头,驶向了玫瑰园的方向。
而此时,禹家的别墅外,一辆红色保时捷绕过喷泉,匆匆停在大门外。
禹心狠狠摔下车门,面色难看地走进奢华的大厅内,将手里的包往旁边一扔,坐在沙发上心里越想越气,朝楼上大喊了一声:“妈——!”
“怎么了,宝贝。”
很快一位气质不凡的妇人出现在二楼楼梯旁,听见女儿带着委屈的哭腔,于是快步下楼走过去,“谁欺负我家心心了?”
禹心扁着嘴,着实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爸爸呢?”她问。
“你爸还没回来,”禹母摸着女儿的脸,满眼心疼,“怎么了,跟妈妈说。”
禹心立马扑进母亲的怀里,“晏恒有别的女人了!”
当年在国外留学的禹心突然有次回家,主动和父母说她有了喜欢的男生,还说以后非他不嫁。
当时禹父禹母就看出禹心这一次是认真的,但他们肯定不允许唯一的女儿将来嫁给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
于是在背后也调查过晏恒的背景,在知道是旭光国际未来的接班人后,也就默认两人之间往来,甚至禹父还会找机会撮合两人,主动向旭光国际提出合作。
禹母声音温柔,问:“是谁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