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忽然在想，其实崔文璟这态度可以表明一：他知这不是真皇。

赵长河回坐下，这次主动替崔文璟倒酒。

读书人的气质其实是很明显的，只不过匪窝厮混后的赵长河书卷气越来越淡了。然而当面对崔家这样的属，不自觉就会展现，当初崔元央就觉得“见光死”，这厮并非想象中那么野。

女儿的恩人？还是女婿？还是……皇？

赵长河想着想着，忽然摇失笑。

赵长河终于叹了气：“所以我说，理解是需要相互的。在这件事里，从来就没有人想过，赵长河是怎么想的……或许只有央央自己想过，她才真正站在赵长河的角度上想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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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赵长河随意：“有客来访，主人也不回，自顾看……崔家名重当世，为了不让前辈担上无礼恶评，晚辈只好一起站这儿了。”

但看在崔文璟中，却另有意味：“赵厝，本不该读书识礼。”

所以昨晚才会起意，不如死了完事。

赵长河“嗯”了一声。

赵长河倒酒的手微微一顿，又顺势停止，把酒壶放在一边：“赵厝就在洛家庄边上……倒也没有世人想象的荒僻。”

如果是真皇，老崔完全可以直说的，只有心里清楚这是假的才会有所犹疑。毕竟打算把一个假货扶上位，要的一系列后续举措那可真是大动作，崔家是否愿意下这样的重注？

虽然你们世界的礼仪我没学过，你们读的什么书和我也不一样，但我真的是个读书人。

崔文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倒酒的样，忽然：“你读过书，识过礼？”

远廊下，崔元央靠在廊上，抬看着天上白云苍狗，轻轻叹了气。

“我送央央回来，只是了一件该的事。从事情的发，直到如今，心中从无半男女之意，更没有贪图过崔家势力半分。”赵长河低声：“我有恋人的……虽然如今也不知她忘了我没有，但在她说陌路之前，我必须对得起她的等待。央央很可，崔家很贵，或许可以给我很多助力，从此平步青云……但赵长河从无此意。”

崔文璟看着杯中酒，忽然：“昨晚我本来不想手，想等刺客先杀了你，我自信在此同时可以把小女救走。”

看了他一，目光在他脸上的刀疤上驻留片刻，又转回视线：“伱以什么份与我并肩？”

“我知。”赵长河很平静地回答：“那样我就是死在听雪楼刺客手里，前辈不过来迟一步，只来得及救下女儿……疼的很多事瞬间消失了。”

崔文璟就安静地看着他失笑的模样，一言不发。

“有对等的资格，才有相互理解的前提，无论是老夫，还是唐晚妆。”崔文璟淡淡：“便如任何人家，对待一个赘婿与对待一个门当对的联姻，态度也不可能一样，人尽如此，相信换了你也如此。所以老夫还是那句，现在的你，以什么份与老夫对饮？”

崔文璟眯起睛。

崔文璟的态度，就差没这样说了：被世书坑得，现在我女儿和你的事已经没别的选项了，唯一可以选的就是你到底是皇呢还是个山匪。如果是皇，咱联姻；你要不认，那就个赘婿一边玩去。就等你一句话。

“所以赵厝人在洛家庄活，或者洛家庄人住在赵厝，都很正常？”

而今天发现赵长河居然读书识礼，这里蕴的东西好像又有意思起来，说不定对原先“假货”的判断还开始不自信了……所以句句想让赵长河自己承认是皇，能主动掏信最好了。

赵长河不语。

崔文璟淡淡：“你不妨说明白。”

“若我是前辈，的事可能也好不到哪去，所以理解……最终前辈还是手相救了，之前怎么想也没太大要。但有句话我和央央说过，理解需要相互才有意义。”

“你生怨否？九死一生护送小女，却得到这样的答案。”

崔文璟里有了些笑意，洒然回，了个请的手势：“老夫有些心事，一时失礼，客人海涵。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