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嘴角都快成羊癫疯了，半晌才：“我觉得好像是真话。”

“这是确实，舍妹虽然有些惯，本一直良善。”崔元雍：“所以她见你独自北邙，似乎还有些虚弱的样，就一直磨着我要去保护你。我便告诉她，此猛虎下山、蛟龙海也，焉有让人保护的理？不但不该保护，反而该让她顺便长长见识……让她跟别人长见识她多半哼哼哼，是你的话她倒是老实。”

几天这样绷了弦，见到个乞丐和小二都张兮兮的，这日说实话也没法过。

赵长河只得：“说明她本纯良……赵某也得谢她的丹药。”

赵长河摇。

赵长河低抿酒：“确实……傻了……”

所以大家其实不是“初次见面”，他们兄妹俩在后面缀着好几天了，赵长河后都看见多少次崔元雍的脸了。也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来，今天才跑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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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见你这一路踏过多少风波诡谲，自知自己遇上不知要死多少次，你却尽破魑魅魍魉，直如天神下凡……我觉她神有变化，再这么看下去怕不是长见识了，会有别的……于是让人揪她回家去了，她还和我发了不小的脾气。”

崔元雍摇了摇：“赵兄非居人下者，这话没什么意义……我们想要知的，倒是赵兄和唐首座那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我族中这辈男丁兴旺，仅有一妹……那真是自幼人人得没边没际，从未见人心之险、江湖之恶，天真烂漫。她资质绝佳，又不肯好好练功，也都由着她，没人肯重话说她半句。此番不听我劝，私自夜袭赵寨主导致被擒，好在赵寨主名曰山匪，实则君，算是她运气，否则真是难以承受的教训。”

赵长河：“……”

崔元雍叹了气：“如果我说，只是为了让舍妹跟着学学江湖路，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说谎……”

赵长河咳，低喝酒不说话。

赵长河：“莫非崔家还真想招揽我了？”

崔元雍又喝了一杯酒，叹了气：“知为何我今天来找你，不带她么？”

赵长河看着他的丝巾，忍不住嘴角，只能：“确实好奇，你们在想啥呢？”

崔元雍真是觉得大冤都没自己这么冤的，说到这里，终于叹了气：“既然小妹回去了，崔某也觉得应该坐下来和赵兄好好喝一杯，大家个朋友，也问问赵兄今后什么打算。”

“这次赵寨主仗义放了她，事后还承受舵主问罪，命悬一线，她快急死了。”崔元雍笑着拱手：“我觉她一夜之间都长大了不少，这真是赵寨主让她经历了一次人生重要成长，崔某在此谢过。”

要不是武侠小说看得多，有意留心这类路，说不定早都着了……

“……原来那俩路人是你们啊，都忘了长啥样了。”

崔家天地人榜宗师好几个，崔元雍也是玄关八重、潜龙第三，天下风云。结果家中小妹看着一个区区玄关三重的野汉觉得那叫天神下凡……代崔元雍想想真会一老血，偏偏人家赵长河什么事都没错，还是小妹的恩人，砍也砍不得，还得帮衬一二。

两人碰了一杯，各自饮尽，崔元雍取一方丝巾悠悠抹嘴：“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缀着你几天了一直不，看着你一路斗智斗勇披荆斩棘，到了现在才面。”

崔元雍哈哈一笑：“确实是真话。我带她门，一路就没遇过事，唯一遇上的一次事端是被你设卡劫，最终你也没截我们，放我们走了。那时候我们对你的观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