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着和彭姨娘一样的烦恼，担心她爹将好姻缘好东西都给了失而复得的女儿沉。

“所以那些年，老爷除了太太和我，便没有再纳新人了，可是有一次，老爷喝的醉醺醺的，胡言语的，说了很多，我也听不太清楚，只听的一句，老这许多约束，说不定到来还是一场空，倒是委屈了他的柳儿，等……他一定要给她摆几桌酒席，风风光光的迎她门。

过了没多长时间，老爷和太太大吵了一架，有一个多月没正屋的门，当然也没来我这里，一直歇在外院。

彭姨娘既准备说与儿女听，便说的详细，耿星雨有些不耐烦，觉得这些与现在他们说的沉的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对于四这番话，耿舒忞倒是觉得有理的，但是一向聪明理智的彭姨娘却仍是摇摇。

“大少爷、三姑娘那都是会钱的主，太太的嫁妆我是知的，并没有多少，这些年经营的如何，我虽不知，但是从你父亲的只言片语中还是能猜到些许，无论是大少爷娶妻，还是三姑娘嫁人，老爷都免不得要拿大笔银钱来，本来留给你们的就少，现在又多了个沉，她今年都十七了，比三姑娘还大两岁，什么都得先一步，都得先着她，留给你的也不知还有多少。”

“谁说女儿必须像娘的，你就不像姨娘。”耿舒忞。

困惑的表情，叹了一气。

这倒也是，耿星雨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彭姨娘说到这里，耿舒忞已经明白了，耿星雨也听懂了。

陈山家的以前是太太边的丫鬟，嫁给外院的陈山后就没再府服侍，章氏则是耿澄的通房。

“就因为这个？爹爹对沉难会比对我还好？沉她……她只不过是个丫鬟？就算现在成了爹爹的女儿，也多算个外室女……”

她犹豫了一下，本是觉得这些话不适合对年龄尚小的一对儿女说，但转念一想，以他们母三人现在的境，多知些总没有坏的。

只是彭姨娘还没说完，“我没见过那位柳姑娘长什么样，但是曾听陈山家的说过，她说章氏长得很像柳，连声音都有几分相像。”

“可是沉并不像章氏啊。”耿星雨疑惑，若是像，这么些年早就被人发现了。

“那沉的亲娘是谭妈妈的亲妹妹，沉今年虚岁十七，也就是说她是在十六年前生的，我记得那是昌宁二十年，那时你们祖父还领着御南卫正四品指挥同知的位置，还抱着将爵位再往下传的想，对家里人的很严，你大伯和三叔从小习武，都考了武秀才，却在数届武举中铩羽而归，与武举人无缘，本想以武秀才份谋得一官半职，以那时你们祖父的官职和伯府的关系，本是不难的，但是此事却被你们祖父亲自拦了回去，就是怕影响了伯府声誉，引起御使们注意，参上一本，给皇上留下一个蝇营狗苟的坏印象。”

耿舒忞却是很有兴趣，认真的听着，还问:“大伯和三叔都习武，这事儿知，却不知他们都考取了武秀才，如此，后来祖父竟还是将恩荫给了父亲？”

当时我不知他们为什么事闹这么大，现在回想起来，那时谭妈妈似乎也有些不对劲，总是神思不属的。”

这事彭姨娘不好评价，这其中既有伯爷偏心，也有伯夫人明里暗里的使力，更有二老爷自己暗地里的竭力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