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手拢袖，目中笑。

“先生喜，便好。”

“好！”老者仰痛饮，“酒香刚好，酒葫也是如意福禄。”

谢安没有忘记父亲的叮嘱，要敬重读书人。

方才老者与青站在后方，安静得像是一棵翠竹。

“我观先生在后，未曾现，却讲仁义德，也很罕见。”

谢安心知老者绝非等闲之人，路见不平却未手，便无法掩饰内心的嘲讽。

“姓谢的，你父……你也要去云宗？”

他手握书卷，目不转睛，方才那一句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诵。

谁知那老者青年跟在后方，青的动作明明缓慢，却总能黏在谢安后，任凭谢安如何变化速度都无法甩开。

“那便就是咯。”韩凌飞嘴角上扬，准备顺坡下驴，“你我将成同门，那更不能手足相残。”

老者闭目在空中嗅了嗅：“少年郎，可有酒？”

“少爷足智多谋！我等敬仰！”

“君仁，足以长人！”

“哼，他也！”韩凌飞觉得方才退缩的形象失了份，没来由心一怒，“没用的东西，磨磨蹭蹭！”

谢安浑脏污，数丈之远都可闻到一酸味。

谢安正要拒绝，却见老者大袖一甩，他只觉天旋地转，再抬看时，已至云宗山门。

“难不成是，想要拜宗门？”

……

话音刚落，韩凌飞怔在原地，显然是认他来：“谢安？”

“今日云宗广开山门，此路直通云宗，你说那姓谢的为何现此地？”

谢安恭敬递上酒葫，安静等待。

“成鬼，好像不用吉时！”

谢安不想耽误山的时间，于是拜别老者，继续前行。

车飞快，一阵烟尘过后，谢安望着远去的黑影微微邹眉：“父亲，孩儿好像闯祸了。”

“我无长，无以报答恩惠，那便送少年郎一程，也算了却因缘。”

韩凌飞找到台阶后心旷神怡，他言罢转，迈着悠闲的四方步，再也不理会谢安。

韩凌飞见谢安负剑，不敢轻举妄动，却想在嘴上占到些便宜。

“少爷，为何放过那小？”

“少爷好谋略！”

“少年郎，我观你负剑而来，凶气伴，却知礼行仁，着实罕见。”

“与你何！”

老者不辩解，反而付之一笑，没没脑的说：“少年负剑而行，可斩不平事，若能不忘初心，定有一番成就。”

“家父执法堂长老，嘿嘿，到时本少爷让他面南，他绝不敢往西！”

苍老的声音从后传来，白衫老者坐卧青，晃悠悠走上前。

谢安觉得话如泉，神清气。

韩凌飞本能的向后缩了缩，好在，今天他人多。

谢安平时本分，动手却极其不要命。

韩凌飞心中生寒，不敢言语。

此时，两个下人缓缓来到韩凌飞后，目中带恶：“少爷，甭和小废话，反而脏了您的名讳。”

“自酿竹叶酒。”

年前，韩凌飞辱骂谢父叛徒，被小两岁的谢安在地上，差殒命。

韩凌飞嘴角了，慌忙掩住鼻：“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叛徒的儿！”

“见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