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行字，近乎麻木的思绪终于缓了过来。

谢时颐想起偶然一次瞥见过的情书内容，险些难以克制翻上一个如假包换的白。

其实也不算是多大的事，只不过两人在学校里都有些名气，刚结束考试周的大家又实在闲得无聊，变成了一传十、十传百的谈资。

传闻对象是程攸宁所在社团的社长，依据是他的好友圈截图，大意是甘愿为那个“她”竭尽全力，图是两张音乐会的VIP票，还有一张背影照。

她们毕竟不是同个年级，不可能每次都刚好凑时间一起玩，程攸宁以前也会和其他人一起行动，只是没想到这次会闹一桩新闻。

看群里聊得火朝天，最后得般的结论，她只觉得脑里有什么一直嗡嗡在响，又隐隐记起那好像就是程攸宁提到过的、社团聚会时抢着买单的那位。

大抵是这举动过于反常，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后注意到还有几条未读信息，便耐着开。

谢时颐一遍暗暗吐槽这位母亲的保护着实有些过度，一遍又莫名能谅对方的担忧，毕竟此前相约门逛街时，程攸宁已屡次展现了自己不分东西的质。

开群消息只是为了放松一下，刚看到并列在一起的两个名字，她还沉浸在酒店和路线中，没立刻反应过来，等大家七嘴八开聊，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知这算不算是她未卜先知，那个学年暑假前夕，程攸宁和某位学长的恋情绯闻传遍了整个学校。

才佳人的故事一向是大家津津乐的话题，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被到后连烟的心情都没有了，心烦意只想随便找事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思来想去都想不到，外面又太晒了，最后只能灰土脸地回屋，扫到手机在震，拿起一看，是程攸宁，她皱了皱眉，脑还在犹豫，手却先一步把电话掐了。

群消息弹来时，谢时颐正在浏览旅游网站，她和程攸宁约好假期一起去张家界旅行，这次机会来得不易，程攸宁从没在没有长辈陪同的情况下远门，据说和她妈妈争取了很久才得到允许，条件是要事先提旅行路线，以及每天都要报备行程。

倒也没说得那么困扰吧，颇有些怪气的念冒了上来，这时她瞥见电脑文档上的酒店备选，怎么看都觉得碍，径直电源关了机，抓起烟就去了台。

她不明白程攸宁为什么会有耐心一一读完，引典故、语句不通、标都没有，完全就是在胡言语。如果是她，恐怕连拆开都懒得，看到信封上的丑字就会直接碎纸机。她确实曾经这么提议过，可程攸宁觉得不大好，还是一封封全都收起来，仿佛那些信里承载的真是需要珍视的真心似的。

假的么？

谢时颐一就认那是程攸宁，她对这个音乐会有印象，程攸宁和她提起过，不过当时她忙着申请实习，说没时间，之后她就忘了。

她了一气，心想这个世界真是荒谬得可怕。

人太好，不懂拒绝，迟早会吃亏吧，她看着前这张好似把清纯两个字象化的脸，有些不地想。

火时心不在焉的，不小心到了手，她越发觉得火气窜，狠狠骂了一句“shit”。

很难描述那一刻谢时颐的心情，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准的形容，仿佛全官都变迟钝了，连视线都有些模糊，需要很努力去看，才能辨识屏幕上动的字是什么。

目就是一串满大汗的表情包，以及仿佛能听到声音的“学怎么办啊，他们都不信我说的”。

可下一瞬，心中模糊不清那忽地变得明晰无比，像是谁咔哒一声开了灯，将那个暗的角落照得通明，那些晦暗的心绪再无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