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呈现错愕:
“我明天再来找他,再见。”
她飞快地一关门,他便彻底毫无仪态:失控地攥住下体,身体别扭地前后摇摆,企图让被程小秋吓出来的强烈尿意重新憋回肚子。尿实在太急了,碰一下小肚子,好像碰到爆炸之前的炸弹一般令人恐慌。他想起一个诡异的画面:一只光滑、焕发温馨的光的鸡蛋,在厨师的手掌中摇晃。橙黄色的蛋黄——液体状的,被乳白色包裹着——在滚圆的身体内荡漾。
有生之年第一次,就这么在办公室内,张黎被尿憋得蹲在地上,双手交叠压住裤裆,臀部僵硬地收缩着。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脸上已经流下水痕,难怪刚才程小秋用对傻瓜的目光对他。愈是羞愧,他愈崩溃得神志不清,在意识的隧道口看到膀胱壁上鼓起的鲜红的纹路。
……根本不能想起“鼓”这一个字眼。为了忍住液体,下体鼓得撑起裤子,一旦活动,肚子剩下清晰的疼。可是他的自尊,仍然守住最后闸门,不允许自己在工作环境里,作出自认为最“没有毅力”的事。
千辛万苦之后,一进家门,张黎顿时失去前进的力气,腰可怜地躬起来。憋得欲死欲活,可是下体早硬挺着,想尿都尿不出。洗手间里没有开灯,因他虚弱得快晕倒,实在想要回避这副可怜兮兮的惨状,不愿看清自己。他将自己摔在马桶盖上,扒开裤链。接着,他全身的血液凝固了——
黑色内裤的前端,赫然湿了一个圆斑。鸡蛋大小的濡湿,薄薄贴着脆弱敏感的尿道口。湿润的布具有一种微微弹性,仅仅这种程度的刺激,对于此时此刻体内被充满的敏感而言,已经算作非常可怕的折磨。想不起来是哪一个忍无可忍的瞬间,尿液找到可乘之机,忽然漏进内裤里的。他绝望地哑住了,愣着很久很久,直到痉挛般的剧痛重新席卷。
他想起来,自己回到家里,证明身体已经恢复安全,回归一个可以自我掌控的领域。
只是再不能尿……他也会被憋死的吧——
隔着内裤,他用冷汗涔涔、湿滑以至仿佛涂着香油的手指,徒劳把玩自己。一会儿想尿得快疯掉,内裤绷住的膀胱——饱满的一道弧线,无时无刻不彰显着肉体的存在感,使他产生一种自己变得肥胖、油腻的错觉;一会儿又很残忍,怀有一种不被察觉的安全感,放任手掌折磨自己,按压已经没有空间的小肚子——他像一只气球,可以容纳一切扩张。尿几乎被压出来,却顽固地止步出口,让他头皮发麻,脚趾都在颤抖。浸透寒凉空气的手掌之下,膀胱内部的血管跳动的频率令他出神,升起缠绵悱恻的本能欲望,如云飘渺,与令人并不愉快的尿意交织。他细声地呜咽着,因为疼痛,眼里重新见了泪痕。极致的憋,恨不能把小腹剖开,让肮脏的黄色尿水混着透明血肉流出。第一次的,张黎没有回忆从前的幻境,反而现实地想:今天喝了多少的水,才会这样憋的。很多的水,以及程小秋的冰可乐,他不喜欢喝可乐的。但是喝掉之后,彻底陷入尿意的海洋,无可自拔。
夜晚的春波宁静了。
张黎扶住洗手池,勉强站住,小腿软得颤抖不止,感到膀胱有如铅球的坠。一切迹象无可避免,指向一个终局:身体无法坚持,必须要排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