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车旁边的小厮，神情呆滞。

留在家中的仆从看着远去的车，神魂恍忽。

街上已经有很多人，互相打招呼，陆异之来的有些晚，夹杂在很多人中间，打招呼都很匆忙，待听到陆异之介绍是“舍妹”，更是都避开了视线，未婚的小还是要回避。

那兵卫依旧踩着梯挤上来，低声说：“那个谁，跟陆翰林结伴来了。”

七星端坐，神情平静，或者说，面无表情，但她的一双黝黑闪亮。

仆从们都呆住了，有反应慢的还在想这人是谁，而认的来小厮们也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两个婢一副主人家的模样？

他们想过也知会有女在陆宅登堂室，但一直认为会是夏侯小，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七星。

那颗珍珠真的太好看了，小厮突然想起来，大老爷送的珍宝中就有几颗，这里的家清的时候他看到了，还想让公来看，但公并不在意。

这位小在陆宅吃了丰盛的午饭，歇了午觉，再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在暮沉沉中和陆公一起坐上车向皇城驶去。

一看过去并不觉得华丽，但或许因为那颗珍珠的缘故，整个人都蒙上一层莹光，让人不由看了看还想看她。

公不仅没有把这七星赶京城，还带在边，还要带到众人前。

一如先前，民众可以挤到御街上遥望皇城灯，这已经是大家能接近皇城最近的距离，另外一条路则是给皇亲国戚官员世家们，他们可以走到皇城，坐在皇帝前一起观赏灯。

是啊，欺负人的人从来都觉得理所应当。

陆异之转看坐在一旁的七星，夜已经笼罩大地，节庆时分街边灯火通明，车内也变得柔亮。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看他一，微微一笑。

两人在人群中很快穿过，在内侍的引领下向位席走去。

陆异之澹澹说：“上饭吧。”

七星穿着浅黄的袄裙，裹着素锦斗篷，略施粉黛，簪着一只珍珠。

陆异之说：“我这个时间来，不算早也不算晚，不会引人注目，小不会不满意吧？”

既然用最轻松最简单的情无法安抚控制她，那就不讲情了。

“可真行啊！”他呵一声，“我去告诉都督。”

公竟然把这么好的珍珠送给这婢了！

她不在意，所以也不在意他会怎么被人看待，不让他多想，他怎能不多想，这次她想看灯，那下次她想别的呢？还有更多以后呢？

很多人不方便盯着别人的女卷看，但都察司兵卫不受这个限制。

“谁啊？”“什么大人？朱爷竟然不敢拖下去或者砍死？”“竟然还要惊动都督？”

那个谁是谁，朱川微微愣了下，下一刻蹭地从椅上下来。

……

不会有以后。

说罢一熘烟不见了。

……

天也，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去看车帘，想着适才那七星上车时候的样。

朱川站在街边，脚下踩着座梯，俯瞰走过的男女老少，还不时评一下“黄夫人妆太了，看来是要掩盖跟丈夫打架的留下的伤痕。”“孙小撞到张夫人上了，看来是不满意说的亲事，要给未来的婆婆一个不好的印象。”

……

当然也是有规矩的，仆从是不能带的，青雉和陆异之的小厮在指定的地方停下，陆异之带着七星向御街走去。

一把火或许烧不死一人，但这世上让人消失的办法有千千万。

他想过今晚公或许会携带女卷赴宴，但一直认为会是夏侯小，怎么会是这个七星啊。

四周的兵卫尚未反应过来。

他们的视线不由看向真正的主人。

陆异之看着她也笑了笑：“那就好。”

正说笑闹，有兵卫急急过来“朱爷朱爷不好了。”

朱川一也不看他，直接摆手：“谁不好就直接拖下去，不是皇亲国戚还是当朝大员，也不是男是女，这小事别来请教。”

这是礼貌的微笑，她没有因为要挟他，觉得歉意或者拘谨，但也没有因为要挟了他而倨傲得意。

不满意什么？不满意她没能成为所有人的关注吗？

……

她似乎不觉得自己得事多么不对，而是理所应当。

这位舍妹低着，看起来很认生。

七星笑了笑：“不会，我只是要来看灯，公不要多想，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我。”

小厮的心怦怦，原来公对这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