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川回过神，是啊，这是在都察司，就算是夜半都督见个女人又怎么了，不就是个女人！

霍莲越过她，在主座上坐下，问：“掌门亲临，有何指教？”

“给。”她说。

怎么突然冒这么一个人？一副客人登门的模样。

霍莲的视线看着室内的女，她站起来，微微一礼。

白刺刺的灯火，黑压压的衙房，走来的女形更显得瘦小。

朱川忙住手中的六尺剑，以防这女的暴起杀人——然后看到这女的从旁的茶几上端起一盏浅碗，向前走了几步，放在霍莲的桌上。

室内独坐的女现在视线里，她正将手中的茶放下。

“都督，都督。”

什么？霍莲微微垂目看去。

七星侧一转。

这不是问句，没有丝毫惊恐，也没有太多惊讶，好奇，只是一句寒暄。

视线里室内的女，与当时在白楼镇那个带着面的女瞬时合，然后看到她笑了。

霍莲自己穿上，转向外走，又对朱川挥手：“拿着剑。”

……

跟她多说这一句话吗？都督是去杀人还是放火，回不回来都无所谓啊。

朱川小跑着冲去，又回关门，对梁思婉陪笑：“小，你好好歇息，都督去去就来。”

霍莲看了他一：“你什么？”

内室里传来洗漱声，两个婢女拿着净的寝衣走去，又将黑的衣衫带来搭在衣架上。

朱川走到一间门前，这是他日常用的房间。

难最近不太平？

……

“小，都督洗漱了。”她们说。

“都督不一定见你啊，我们都督可不轻易见人。”

梁思婉看着朱川忙忙从墙角抓起一把剑。

内室里有低低的说话声，梁思婉也并不去听，只看着镜里的自己专注地卸钗环，不多时脚步声响，霍莲和朱川都从内走来。

朱川将霍莲带到门前，低声说，又左右看了看，一副怕被人看到的模样。

朱川嬉笑一礼三步两步向内去了。

还真喝茶了！朱川心里呵了声。

起从衣架上取下外袍给他。

朱川直嵴背，大声说：“都督，请。”

……

霍莲没有寒暄的兴趣，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既然逃了，又来什么？”

抬手将门推开。

因为他没发话，暗卫们也不敢阻拦，只能看着那女的跟着朱川了都察司。都察司里的门卫巡查兵卫似乎都消失了。

说客人还见外了，这完全是来去自如。

婢女们轻轻在室内走动，将灯接连熄灭，只留下妆台上一盏，原本明亮璀璨的室内变得朦胧。

门关上了，隔绝了里外，梁思婉木然抬手将桌桉上最后一盏灯熄灭。

“都督已经歇息了。”他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请示。”

说完又补充一句。

梁思婉看着镜里的人，对外声：“来吧。”

掌门？站在一旁的朱川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原来是她！竟然是她！

梁思婉嗯了声：“你们下去吧。”

朱川被戳得没好气，一甩手拂开，转向都察司走去。

“都督，就在这里。”

卫在后戳他，询问拦不拦。

耳边有女声再次响起。

朱川都囔一句要不要再给你上个茶。

霍莲穿着寝衣，说：“你先休息吧，我去一下。”

梁思婉已经换了寝衣，对着镜卸钗环。

后的人脚步不停跟上。

朱川轻轻推开门，先环视一室内，再对梁思婉恭敬一笑：“小。”

这些日霍莲都会随带着一把剑，以往他从不把兵带内宅。

梁思婉没有说话对着内室抬了抬下。

“过节呢，送你。”

也是好笑，都察司从没有准备过待客茶，这里待客的只有牢房和刑。

后的女哦了声，也不知听懂没听懂，越过他便了屋，还直接坐下来。

这是一盏碗，内盛着清，上浮动三朵茉莉，芯燃灯，摇曳。

婢女们应声是，退了去，但门旋即又被敲响了。

“你怎么知啊。”她说。

梁思婉哦了声：“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