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问问这扇面是她们家里的绣娘手艺，还是外边买来的。

更有人喊“老黄你家还有这好东西啊！”

这是他母亲的嫁妆，曾经就是这么。

但随着父亲病重，母亲病逝，田产被淹没，店铺亏损，一难关，妆奁盒摘取了镶嵌的珠宝，几次了当铺，添上了刻痕划条，坏了漆，失去了光泽，虫鼠撕咬，腐朽。

“你怎么才回来！”妇人看到了，忙喊，要骂又来不及。

新嫁娘顾不得妆扮繁杂，扶着妇人坐下：“娘，你别急，爹去拿了。”

几双视线凝聚在桌上，一件黑漆描金嵌染宝座妆奁盒，散发着柔光照亮了昏暗的室内。

但这一个么......

“没看就把钱付了？到底修的怎么样？别还不值工钱！”她伸手解包袱，“钱不钱的过后再说，东西要是不像样，可不能陪嫁过去……”

院里忙起来，而黄林生也在此时从人群中钻来，手里抱着一个红布包袱。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只不过小院里传来斥骂，让这喜气变得仓皇。

说着拉住新嫁娘的手，泪如雨下。

“黄家娘，我们来抬嫁妆……哎幼我的天，这是什么！”

来，走过来仔细看，看似简单，实则针线要取光影之巧，来可不容易。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

“这要是成裙…..”大小忍不住说。

……

小小团扇只绣了一只金蝶，如果是裙，必然要百只，百只蝴蝶在边飞舞，三小看着团扇：“那岂不是仙女下凡！”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在一间小巷里响起，再加上悬挂的红绢布，闹闹跑着的孩童，表明这里正有一场喜事。

而迎喜的人也在此时迈来。

“可怜我的儿，如此寒酸嫁，日可怎么过。”

……

它再也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黄林生怔怔想。

有。

妇人听了跺脚。

.

二小将扇接过来端详一刻：“好好问问是哪位小的扇，给她送回去。”

“五天时间，刚刚好。”黄林生说，“拿来我都没顾上看….”

“我是不是看了。”黄林生喃喃，“它怎么变得跟梦里一样了？”

妇人唉声叹气：“你懂什么，嫁妆就是你的面啊，婆家第一关系后半生啊。”

“抬嫁妆的人都要来了，你爹还没把嫁妆拿回来。”妇人的声音悲愤，“这日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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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嫁娘忙摇：“娘，一件嫁妆而已，少就少一个，没事的。”

旋即室内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好漂亮啊！”

说到这里，包袱打开，妇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扇这东西跟手帕不一样，随手拿随手用，丢了也就丢了，失主不在意不寻找，主家也不会因为一把扇到去问。

黄林生甚至都忘记曾经的惊鸿一瞥，觉得可能是小时候的梦。

哀泣间门外爆竹连天，孩童们奔跑。

“这都什么时候。”妇人说，“他肯定是哄我呢，哪里还有婆婆留下的东西，都被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