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过的！”

隋大夫气恼：“这怎么是聒噪呢？这位小的伤情，非常奇妙，不解说不能会。”

“伤情啊。”隋大夫说。

生为亲王享受了皇家荣华富贵，当然就要承担荣华富贵带来的危险。

“你什么啊。”隋大夫抱怨，“我还没说完呢。”

“梁八——”他的声音如风席卷牢房，“你给我听好了——”

他的耳边响起宣文王妃的脸。

他连义父的都能砍下来。

质问声也再次回。

“对一个小孩动手的时候，真的一都不难过吗？”

狱卒瞪了他一：“你有什么说的？”

隋大夫自从看到霍莲，声音都没停下。

“砍啊——”

霍莲闭上，六尺剑落在手背上，剑刃瞬间割破了，鲜红的血滴落。

内服外用真是奇效。”

说罢拖着隋大夫去了。

“你怎么又砍自己？”她问。

先是她抓着不放，陷了昏迷，手僵如铁，再后来倒是可以松开了，但一拿开，她就翻动不安，霍莲便让剑留在她边了。

“都督，她.....”隋大夫再次开，但这一次被狱卒抓住拖了去。

那把六尺剑安静地躺着。

两个人的争执被隔绝在牢房外，内里安静无声。

“都督自己不会看吗？”狱卒呵斥，“聒噪。”

自从那晚七星鲜血淋淋扑过来说取剑，霍莲将剑递到她手里后，这些日六尺剑一直没离开她。

燃烧的火把跃，将昏暗的影烧一个人形，这个人大，白发凌铺在宽厚的肩。

霍莲看着床上的女孩儿，不用大夫详细说，他也能看来，几日不见脱胎换骨，遍布细碎的伤愈合，惨白的脸恢复清透，裹在伤布和重重锁链之中，宛如睡在巢中的幼鸟，安稳香甜。

霍莲将六尺剑举起，慢慢剑鞘，火光跃下，剑散发着幽光。

“梁八，举起你手中的剑！”

狱卒听到这里，打断他，说：“都督，照你的提醒，我已经给她上了锁链。”

霍莲抬起看着虚空。

“对疗伤有用就是良药。”隋大夫非常赞同地说。

“都督，我们在外边候着，有事你随时吩咐。”狱卒说。

良药，霍莲伸手把六尺剑从铁链中来，沉甸甸冰冷冷的剑怎么是良药？它是杀人的凶。

霍莲发一声嗤笑：“这有什么难过的？”

牢房里似乎再次响起说话声，不是宣文王妃尖锐的女声，也不是霍莲澹澹的嗤笑，而是苍老的厉喝。

床上沉睡的七星睁开了。

“你还愣着什么！”

霍莲在一旁坐下来，视线落在七星的臂弯里。

狱卒看他一：“聒噪。”

“我可以保证，再过两天她就能起下床。”

在这沉的牢房没有人气的牢房里格外的刺耳。

小孩怎么了？

霍莲嗯了声，看着床上的女孩儿，上果然已经裹了几锁链。

“你忠君护国，为了天下太平，为了大正统，你的事天经地义，你没有任何错，也无须半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