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确很被珍惜，非遇到重大场合才舍得穿来。

“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新针法。”

夫人们的视线变得奇奇怪怪，陆大夫人的脸也有些微微僵，握着前藏在衣袖的手攥了攥。

陆三夫人有后悔不该来，鼻尖微微汗。

好像不妥当。

被拉着衣袖的妇人三十多岁，相貌平平，她穿的衣裙料没有多贵重，样式也是常见，不常见的是袖裙角隐隐有叠叠。

“我也不太懂，我阵线不好。”

“我以前去没见过。”

“我一看，真是别致……”

这棵黄中带紫，绚丽又别致，此时一人站在侧，被人拉着衣袖比着。

这里也没几个针线好的，大家也不要针线缀，只要会欣赏针线就好。

她咿了声。

凝滞的气氛顿时被打破，更多的人询问，还有人指着前方院里，那边人最多。

这话立刻得到了回应。

李夫人的丈夫不过是个书吏，原本走在院里无人注意，但当经过一株的时候，旁边的人提醒了一句“夫人，你衣袖上沾了了，小心些。”

“这是怎么的？”

那人见她不认，更不兴了，伸手去轻拂：“这不是吗？”

“董掌柜说来了个新绣娘，刚来一件绣。”

是很好看？谢谢你记的这么清楚？

“我看到了。”

自从家里有了那婢，陆大夫人已经四年没逛过绣庄了——看不上嘛。

“大家都在围着她看呢。”

“快看看，哪个更好看？”

许城？陆大夫人一怔，心猛地一，盯着李夫人肩的绣——

那人已经拉着衣袖，手抚摸，神情惊讶：“这也太真了吧。”

这件裙是太好看了，任谁看了都前一亮，但前一亮，也让人过目不忘。

李夫人的话其实陆大夫人已经听不到了，满耳都是许城两字。

那么有钱，家里又养着技艺超的绣娘，竟然来不及新秋装吗？

不过，陆大夫人也需要这样？

“玲珑坊我以前也逛过，没什么稀奇。”

“说到好绣工，你们可看到李夫人穿的衣服了？”

李夫人略带拘谨匠袖抬起：“没有吧。”

“我看着像锁绣，又不太像。”

说着一笑。

李夫人声音还在继续。

她再看李夫人，不止袖，肩，衣袖，裙角，都隐隐有纹，随着走动，日光下闪闪，宛如落满。

怎么？原来不是看她的，而是看别人的衣裙？

这次参加的宴席跟去年穿着的场合不同，只是禹城这么小，必然会遇到见过这件衣服的人。

唉，果然……

“去瞧瞧，李夫人在那边呢。”

这边妇人们七嘴八议论，在旁边看得失神一刻的陆大夫人忍不住也开问：“是哪里的绣坊啊？”

该不会是那婢吧！

另一边陆三夫人虽然察觉大夫人脸不对，知此时的氛围有些凝滞，但她完全不知该说什么能化解……

李夫人就这样被簇拥着观赏，又被推着跟比，还真有人觉得比更。

竟然要跟这般名贵的比？

李夫人已经笑了：“啊，这个，是绣的，不是真。”

“适才走过，裙角衣袖，宛如洒落。”

那边啊，陆大夫人看过去，那边就是她带来的所在，因为看到很多人围着看，所以也要过去看看。

“李夫人说了，是来了新绣娘。”

一拂，纤细弯曲的依旧在。

陆大夫人也知穿这件可能会不妥，但——

“哎呦，好别致，好漂亮啊。”她一声惊叹，引来更多人围观。

语气中有些抱怨，今日拿来的都是珍品，可不能随意磕碰攀折。

所有的新衣摆在前，都在这件裙前黯然失，她怎么都割舍不下，一咬牙就穿了。

“是吧，我也瞧着特别的，就买下了。”李夫人说，“我特意问了，说是抢针。”

李夫人看过来，忙笑说：“不是咱们这里的，是许城。”

万幸此时有人开了。

“我那日去许城走亲戚，跟几个老妹随意走走，走玲珑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