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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凝辉阁，就看到坐在新浑仪那里的袁天罡，李淳风乖巧地来到他边，低声说：“师父，某知错了。”

当年选徒，公孙白让某先选，某选了心思更缜密的淳风……摇了摇，袁天罡失笑：“某也着相了。”

钓鱼老的生涯，就一个字：稳。

望天两刻钟后，袁天罡从袖里拿一个两面皆透明的镜，照向老翁握着的鱼竿……放大十倍后，转依然清晰可见。看向李淳风，组织了下语言，说：“你将此画挂在静室，白日观画，夜里观星，三月不得离开凝辉阁。”

长孙无忌：“……”

“你不知。”袁天罡一甩拂尘，叹息。“杜澈之所以十卦就不准，不是他平不行，而是他算的准。没有他的卜算，那些师兄师弟就不会心怀警惕。你和你说三月不得离开凝辉阁，你却自作主张，不肯听从……淳风，你飘了。”

接过布帛来，袁天罡看了足足半个时辰后，无语望天……不是某输了，而是滕王误某！他将某的弟变成了一个画匠……更准确地说法应该是画大师。

被留在玉工坊的李淳风：“……”

李宗眸光微闪，温和地笑：“你们不用担心，某亲自送鱼伯回府，正好与伯施和信本讨论下棠梨声律的印制问题。”

李淳风站起，行了个标准的揖，恭谨地说：“师父，叶法善说滕王告诉他，第一重境界，见山是山，看是；第二重境界，见山不是山，见不是；第三重境界，看山仍然山，看仍然是。某知自己输在哪里。”

李元婴和李宗带着杜澈、芒和冬果她们，浩浩地离开玉工坊，离开少府监，走安上门，经过务本坊、平康坊和宣坊，回位于到亲仁坊的滕王府，直奔藏剑苑。

“速将滕王那幅画画来。”

者女复仇，更不用担心夺舍问题。

转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将至少三十年，与观星无缘。他现在离画的山非山，非之境，只有一步之遥。

某和阿舅好像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了问题呢？

也是某失算了，没想到滕王的一幅画就会让他勘破山非山，非的境界，达到返璞归真之境。某勘破此境的一步之遥，用了三十年……只能说，时也命也。

袁天罡：“……”

停顿了下补充：“若是离开凝辉阁，你我师徒缘尽，以后行走天下，不要再说你是某的弟。”

某不再是滕王心里最靓的仔了？！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某……某要回凝辉阁观星，在他去金州之前……某三个月不会离开凝辉阁！

“滕王慢走。”房乔拱手一礼，声音比原来有了三分度。滕王如今代表着小钱……内库和国库的余外收，某应该给予相应的尊重和面。就算他喜弹弓伤人，喜以雪埋人，喜发岭南……他仍然是个很好的人。

李淳风拿过笔墨和布帛来，坐到一旁的蒲团上，提笔作画，一盏茶的时间，寒江独钓图跃然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