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

“夏瓜，取纸笔来，某试试手。”

“这！”袁天罡目瞪呆地看着李元婴，如果说海石榴题画诗的笔法还有些少年的稚，陋室铭的字还有些微周转生涩之，那么这幅字则是少年的恣意张扬，如云变幻万千，却又动静错，跌宕起伏若洋洋江河，却又收放自如。

裴十七将公孙白边的桉几直接搬走，放到李元婴面前，便于放笔墨。滕王再怎么散漫惫懒，却从没骗过晋公主，比自家师父靠谱多了，哼╭(╯^╰)╮！

“东明九芝盖，北烛五云车。飘飖倒景，没上烟霞……”李元婴闭目静心片刻，提笔落字，如急风骤雨，一气呵成，收好最后一个字。“一老四五少，仙隐不别可？其书非世教，其人必贤哲。”

李元婴无法否认这个情况的可能。对于兰亭序的说法，在后世就看过，据说当时用的纸质量……也不是说不好，而是不够最好。只是回去后，王右军怎么写，也写不原来那幅的韵味。号称最难翻唱的歌曲的难念的经也是如此，连原唱都无法唱最开始的那个版本，据说为微醺之时录制的，一遍过。

阿兄为某挡住诘难，某为他的贞观之治增添文采，帮他们打开琴棋书画的新窗，看到各不同的景致，让他们百齐放，百家争鸣。

夏瓜打开木匣，取双倍长度的布帛。桃带人搬过来长画桉，陛下英明，让阎谘议了这款超长画桉。

某若是还听不来李淳风的挑拨，某就是个槌！清正平和的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袁疯果然不会带徒弟，好好的人都被他带歪了！

小徒弟这是要叛师门吗？

公孙白：“……”

……

“王爷可还记得兰亭序故事？”袁天罡温和地笑。“太史令有将那日的情景告诉我，心境不一样，写来的字自然大不相同。”

“袁公怎么千里迢迢地赶回来？”李元婴走正堂，没有理会别人，直接走到袁天罡边，坐到矮榻上，笑。“不过一幅字，你想看，某再写一幅派人送到洛就是。”

没看错，就是古诗四帖，被称为草圣张旭的巅峰之作，行文跌宕起伏，动静错，满纸如云烟缭绕，无一笔不争，无一笔不让，笔势连绵回绕，浑然天成。

反正某什么也看不来，只能叹一句：大老能当大老是有原因滴，某在哪里都是普通人的资质！

公孙白：“……”

环顾周围，大徒弟和李淳风在一起，小徒弟和袁天罡、滕王在一起，那些匠人在院里：某这是被孤立了？

你个袁疯竟然也有温和的时候？

李元婴放下笔，长长呼一气，坐在矮榻上，轻声问：“袁公，这幅字某觉得更佳，你看如何？”

李元婴提起笔，发现此时的心情确实不适合写原来的字，也不想写陋室铭。看向夏瓜说：“换长布帛来，某要写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