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明穿着最优质最重的铁札棉甲，兴奋无比而又忐忑不安地跟着边的锐老营弟兄一起，冲了官军大营被炸开的缺。

一想到这，刚才目睹前面一批批兄弟被火枪打死导致的怨念，也没那么了。

“第二发换独弹！打完计划后撤！”卢大一阵大，却也没办法指挥全人都换弹，只能是让他亲自坐镇的这缺周边的弟兄们换弹。

12磅的铁砂碎石，起码能包两三千颗碎屑，每颗大约三分到半钱分量。隔着百余步过来，哪怕一半以上被上天或者糊在地上，也依然足以形成血雨的风暴。

兵都被挑到刺刀火枪队里了，而新兵上来都是先当长枪兵、或是再兼练弓弩腰刀，所以那需要战时后撤更换阵地的活儿，只能给兵。否则一跑就收不住了。

开枪杀人之后，士兵们愈发麻木机械，也顾不上害怕了，第二排、第三排依次而上。所有人都放了两，全军一共打去将近三千发弹药。

官军六门荷兰原装红夷大炮，发挥至今稳定，不用散。刚才贼发起冲锋时，这些大炮倒是短暂停火了。

可惜，贺天明并没能开心多久，就在他踏缺后短短数息之间，忽然一声响，数以千百计的铁砂、钉、碎石呼啸扑面而来。

落在敌军弓弩手正面的那些枪弹，威力依然如故，只要命中，非死即残。只可惜弓弩手上前时的阵型也比较松散，只要没命中瞄准的目标，也很难蒙到他旁边的人。

事情。

左雄如此署，也是有意的，他自己练了一年的兵，素质如何他自己最清楚。

开完火后，纪律严明的火兵立刻照原定计划，飞奔后撤，退到炮台前的第二壕沟土墙后面。

贺天明是大帅贺锦的远房侄儿，跟着叔父来混，在军中也到了都尉——都尉是李自成和罗汝才、革左五营系统内的武官名字，相当于官军的六品守备。

不但拖后转移了阵地，甚至不敢跟自己的大旗待在一起，旗阵底下只有一些扛旗的士兵，压儿没有级军官。

“千总！贼怕是上了棉甲兵！霰弹破不了甲！”

之前因为官军的炮击威胁，累计打死打伤了他们旗阵内几十个亲兵，这俩贼也不敢再玩命突前督战，唯恐被官军大炮蒙到。

而官军的长枪兵们，更是一开始就彻底放弃了第一营墙，提前就在壕沟后面布好阵型，只是留一些甬供友军火兵通过。

少量靠近缺两侧的官军火铳手，则是瞄准了对面冲缺的铁札棉甲兵。一开始军官们也不可能预测到敌军的署，所以依然是常规典预装填了霰弹。

“啊——”无数惨叫瞬间响彻全场。

“夺下营门和缺了！后军加速！今日定要全歼沈狗官的人！”贺锦和贺一龙在远，看到己方重甲兵终于如蚁附一般冲缺，终于喜不自胜地大喊声。

最后一独弹齐时已是五十步内，虽然弹数量骤减，好在距离够近，敌人也扎堆，临走还是放倒了至少三四十个重甲兵，一时让朝着缺冲杀的贼势为之一窒。

……

今日若是能立先登首功，回去怕不是能有个将军名号了吧！

“佛郎机也不过如此！他酿的！兄弟们好好打，府台大人也算言而有信了，咱去年打得好、练也练得好，把咱从长枪兵扩招为火兵，咱可不能丢了脸！”

直到这一刻，他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来几分：官军居然士气那么低落！看到墙破了就不敢守了！那后续还不是砍瓜切菜一样的阵地搏战！总兵力差了七八倍，官军今日肯定是完了！

这也导致他们对战场形势的观测有所不便，一时也看不清楚真正的真相。

饶是他手还算捷、边护卫又多，他下意识抱伏低，还是被一泼泼鲜血溅了一。

一番霰弹下去，棉甲兵居然没倒几个，卢大边一个关系比较铁的火兵把总尖，开火后才看清情况，忍不住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