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他在这年回南京休假时、结了顾眉，今晚却不知为何来媚香楼捧场，估计就是因为跟侯方域此前的情吧。

随后，李贞丽陪着笑脸，对着满场先个罗圈揖，又甩着手帕笑语：“小女今日阁，蒙诸位恩主赏光，不胜荣。或有襄此盛举，想筹的，或想

阮大铖自崇祯八年以来，在南京被诸生围攻，名声已经跌到了谷底。

场内谈笑的氛围越来越烈，李香君也在李贞丽的安排下，当众登台先唱了一曲，调动气氛。

“你倒也算盗亦有，好歹还有所为有所不为。算了，时间不早了，我再跟你聊下去妈妈要怀疑了。一会儿可别让失望。”卞玉京叹了气，收起玩笑的表情，庄严肃穆地离开了。

很快，沈树人又看到了江东名士冒襄，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侯方域故友。问了旁边伺候的儿，她们倒是对这些文人都很脸熟，立刻告诉他那人叫杨文骢。

沈树人恍然大悟：《桃扇》上帮侯方域当掮客索贿银的人，这不还是来了么！

（注：士英还是有气节的，最后也抗清力战，宁死不屈。阮大铖就是彻底的小人了，得势就诛锄异己，不顾国家，遇到鞑打不过就投。这两人虽然是朋友，不能一概而论。）

“真的假的？建还看《三国演义》学打仗？我大明读书人何止千万，怎会看不穿建的浅兵法呢？”

一个富公，何必欺骗一个苦命少女。

杨文骢此人官职不，历史上也没什么建树，不过他的人际关系却复杂——他是士英的小舅，而士英跟臭名昭著的阉党分阮大铖又有情。所以今天帮侯方域钱的，背后其实就是阮大铖，这是《桃扇》上都记载了的。

随着夜幕降临，媚香楼内，楼上楼下客人都渐渐多了起来，南京城内的上文人雅士，多愿欣然前来捧场。

沈树人送走内线，仔细观察客人，很快就发现了今晚要阻击的主要目标，侯方域。

可惜，他今天借给侯方域的那几千两银，要撞到枪上了。

但他很有钱，之前官也贪了不少，就一直想使钱拉拢盟友。阮大铖当年还认识侯方域的父亲侯恂，这次就打算给侯方域银，换取“四公”对他冰释前嫌。

沈树人笑了，两手把折扇一摊：“还能怎么谢？到时候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待她好就是。你要我谢，大不了我将计就计把你也赎了，这叫一力降十会，有银就是任，什么计都不好使。”

沈树人：“怎么可能？就算赎你，我最多还你自由，让你自择去留。你想明白了，不想找梅村先生，或是梅村先生有顾虑，那就不关我事。反正我对你，对梅村先生，都算是还清了人情。我沈某人或许会买女人供自己怜惜，但绝不会把女人像东西一样送人。”

原本已经在京城担任兵给事中、最近刚升员外郎的龚鼎孳，赫然也在其列。

沈树人无奈耸肩：“确有其事，可能是我大明腐儒太多，一百个里九十九个都只读四书五经吧。”

卞玉京脸一红，啐：“你还真没良心啊，真要赎我送人？”

卞玉京没再追问，把楼歪回来，促狭地凑到沈树人耳边邀功：“和我这么用心，就为了帮你稍微省几千两银，你该怎么谢我们？”

……

除此之外，他还见到了侯方域一系的友人。

卞玉京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盯着沈树人的珠看了许久，清澈的神让她相信对方没必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