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邑，必有忠信。朕受教了，你先退下吧，朕好好想想。”崇祯不

崇祯森然：“这还不够？难还要保证给杀张逆之人封什么官爵不成？如果是张逆边的贼将、甚至义，见他大势已去，想要捞一票功劳呢？这人也要宽恕兑现不成？

沈树人的思路很明确：张献忠崛起的最大助力，就是崇祯会杀灭不掉张献忠的人，自毁长城。

这些话如果人多，崇祯也不会说得这么直白，但现在没人，难得让皇帝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直伪装也是很累的。

最关键的是，沈树人这个策略，是私底下献的，皇帝不丢脸。

陛下仁孝，为了对得起列祖列宗，连罪己诏都下过了，给杀张逆者开额外赏赐、对天盟誓必然兑现，也是孝的现，天下人只会觉得陛下是仁君！

陛下既然都已经肯嘉奖、重用刘国能，何不再多一步，开下重赏、昭告天下，勉励一切可用之人围堵张逆？”

如若实在觉得面上过不去……臣知陛下不太愿意饶恕如今还在狱中的熊文灿，不如在给熊文灿下判词时，明确其罪过范围：

崇祯拿到履历后，反复阅读，讨论了很久，最后不得不承认，沈树人给他的这一个主意，绝对是正确的，有益无害，没有任何后遗症。

“不其他人原先犯了多大罪，杀了张献忠就免罪！还封侯！”

若是李闯、贼杀了张逆呢？也要封侯？如此朝廷颜面何存，天下人将来都会轻言作、反正最后只要杀个贼首便能洗去罪愆！”

沈树人知，崇祯最抹不过的是面，他赶趁打铁：“陛下！天下人不会耻笑的，我大明也素重孝。张逆之罪，与诸贼本不相同，五年前凤毁陵，他是元凶首恶，其余不过是被裹挟。如今降而复反，他又是首恶。

沈树人见火候到了，也给了皇帝第二条建议：“陛下，臣一贯以为，张逆之猖獗，首要在于他擅长裹挟良善从贼。要解决张逆，必须斩断他拉扯攀咬裹挟他人的能力。

听到这一步，崇祯终于动摇了。

崇祯想了想，脸还是有些难看：“你的意思是，哪怕目前是贼中人，只要杀了张逆，以首级来献，朝廷都会赦免其前罪？还要朕对天下盟誓、保证兑现不成？”

沈树人工作的实事求是，再次给他留下了刻的印象。也让他联想到了之前漕运改革那个案例。

沈树人摇摇：“这样也行，但效果恐怕不够。赏罚自陛下，臣不敢妄议。”

而且，如果是孙可望、李定国，在将来某个张献忠穷途末路的时刻，选择了杀父自保，沈树人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孙可望李定国还能挽救一下，没必要给张献忠陪葬。

氛围和谐下来之后，崇祯也不吝趁机多追问一些问题，聊着聊着，就专注到了如何彻底解决张献忠上面。

历史上大西军下面的将领，还是有一定抗清民族气节的，只诛首恶是最好的。

熊文灿招抚其他诸贼，并无过错，其错只是在于信了张逆。陛下无论怎么惩戒熊文灿，把罪状咬死在这一条，也能让其他降将安心，让其他复反者看到再次反正的希望。

好在他作为资宦官，知不该问的就别猜，好本分就行。

所以对付张献忠就得反其而行之，让一辈刻薄寡恩的皇帝，唯独在这个问题上不择手段一把。

如此，最后不是李闯贼势穷自相图害，还是张逆的心腹为求脱罪、被官军到走投无路时再杀主归降，好歹能除此大患。”

熊文灿案的最终盖棺定论，也还能作，怎么看面都能保住。

确实，沈树人帮他解决了面的问题，给了个台阶下：张献忠是有于其他贼目罪恶程度的理由的，对张献忠特别痛恨，并不会让皇帝额外丢人。

皇陵被毁罪己诏都下过了，该丢的脸早就丢过了。

陛下不是说要数落责问这个沈林么？怎么骂着骂着还要拿武将的履历资料？这是骂人还是问计呢？

“卿倒是个实之才。虽不识大，不能留在馆阁坐而论。却是个放到地方上抚民理财、分化贼的好手。”崇祯憋了许久，才憋这么一句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