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下，去昆山转转，说不定能有奇效。而且自己既然还包了一个圈内有地位的儿，说不定能从那个渠打听到一些行业内幕消息，

张煌言却知沈树人家底，他便笑着解释：“亭林兄不必帮他省钱，他就是金屋藏、抠抠搜搜不丈夫。要是真心想另请我们听曲，哪里需要额外钱？

当然了，买女人对他而言是次要的，他只是想作案局、闹到南京刑。

顾炎武内心对张煌言的话也是认同的，不过他本来就是白漂，就帮着沈树人打圆场：

而且买女人惹事，比买田产庄园惹事，还有一额外好，那就是更符合他的恶少人设，将来挤兑郑家人时、更不容易被郑家人怀疑。

你是不知，听姑父说，他从年初就在昆山梨香院包了个儿，每月三百两，无论唱不唱曲都照给。

正事那么忙，他心都不过来，哪里有工夫想女人。

在跟张煌言、顾炎武的时政切磋中，偷偷把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想明白后，沈树人就差临门一脚、找杨嗣昌要官了。

买回来的女人，也不必摧残人家、行收为侍女，还可以见机行事。如果长得不够漂亮，就打发去照顾自己的后妈姨娘或者妹。

倒是沈树人自己，忽然被提醒得有些尴尬。

言语之间，沈树人已经把计划想明白了：在太仓这些日，他没找到“抢买婢女/产业、打注册时间差”的案来下手，那也是因为太仓这地方，娱乐业不够发达。

……

还让负责外面事务的沈福备车。

“苍贤弟何必纠结，咱纵论的是时政，此有我等‘鸿儒’往来，虽是陋室，却也德馨，唱曲的儿就无所谓了。这里毕竟是树人贤弟自家的产业，方便就好。”

想明白一切后，沈树人就约好了，过几日就在昆山，再请大家几次客，一起听曲论政。

他哪里是舍不得女人抛面，他是自穿越以来，压儿就忘了这事儿了。

此刻被表哥提醒，他才想起自己的侍女青芷好像也跟他提过，他在昆山梨香院包过一个唱曲的。自己穿越前那个原主，似乎被那少女迷得不行，非要赎纳她为妾，跟家里闹。

回到府上之后，沈树人立刻吩咐青芷给他准备行装，他要门一趟，当天下午就赶去昆山。

张煌言听了，不由哈哈大笑：“有什么劳顿的，不过邻县而已，坐船走浏河半日就到了，顾兄就是昆山人，对他而言更是回乡转一圈罢了。”

青芷听到“昆山”二字时，内心不由自主酸楚了几秒，但还是忍住了，幽幽说：“可是觉得自个儿已经大好了么？总算

沈树人心念一转，一边应付狐朋狗友：“偶尔唱个曲有什么大不了，我这不是觉得远在昆山，得远门么，就为了听个曲，怕你们嫌劳顿……”

原来，这帮家伙，是在这家沈家自营的勾栏开堂会开腻了，张煌言就开始调侃：

偏偏，在这一天的勾栏文会结束后，张煌言和顾炎武的几句戏谑谈笑之言，忽然醒了沈树人。

顾炎武不好显得太殷切，但也跟着说：“几位贤弟若是去昆山，愚兄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住我府上就是了。”

表弟啊，不是我说，这事儿你确实得听姑父的，不能对那些儿太用心，你以后可是要买官娶大家闺秀的。这些魁也好，牌也好，就算你有银赎，她们至少也要当个妾吧？谁肯毫无名分当侍女？”

而问题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如何尽快完成杨阁老的重任、然后上门邀功。

说到这儿，张煌言也是面带促狭地转向表弟，说：“老实说，你是不是打了‘白银不开堂会、不让佳人再抛面’的心思？

“表弟，你家这般家财万贯，还回回在这办堂会，也不换个地方。”

能拥有彻底掌控地方的实利，名实双收，岂不哉？

……

顾炎武听了这番八卦，也被激起了一些好奇心，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昆山是大明娱乐中心，每天都有被卖的扬州瘦，总能找到案碰瓷的。

比如“近期有没有什么价不菲的貌良家少女、因为家境落，已经挣扎在被卖边缘”，但凡能打听到一两个这样的案，自己再挑一个时间度合适的，一切不就妥了么？

约好之后，当天的文会也就散了。

那次他中暑被家丁抬回来，听说就是在梨香院，想跟老鸨求人情，推迟那儿的梳笼，给他些时间凑银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