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扶起他的学生，转而看向秦：“可以帮他们往生吗？求你了！”

秦看向三只恶灵，他们多幸运啊，遇到这么好的老师，可是这么好的老师，却是那样的下场。

“即使他们背叛你，杀你，你还是要让他们往生？”

恶灵有些迷茫：“我不知下一个人生会遭遇什么，我……”

秦又问：“不后悔吗？”顿了顿，她又换了一问法：“你后悔过吗？”

恶灵显然很抵往生，但他看了看三名学生，最终还是答应了。

恶灵很坦诚，他想过当初要是睁一只闭一只，或许现在的他已经结婚生，过得幸福满了。

最无辜的人就是恶灵，什么都没错，却被害到如此地步！

秦叹了气：“魏老师，真的值得吗？”

恶灵了：“可以吗？”

被折磨了两天两夜，他该有多痛苦！

“你和他们一起往生。”

秦重重叹息：“可以，但我有条件。”

秦不解：“为什么不愿往生？”

她没问，也不忍心问。

恶灵看向秦：“但我想得更多的是，他们错了什么要被刘正盯上？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难没有我的原因吗？要不是我太愚蠢，孙晓琴怎么会被绑架？李曼曼和赵雪儿又怎么会被盯上？刘正恨我坏了他的好事，就算没有他们，他也会杀了我。”

他没有说下去，但秦已然明白，恶灵原谅了他们，但他也对人彻底失望了，就如一开始，他不愿相信她一样。

他笑着回：“就当一切都是值得的，刘正已经被绳之于法了不是吗？”

秦离开废弃教学楼的时候已经是夜了，那栋教学楼还是那般破败，但盘旋于上的黑雾已经彻底消散，即使那些黑雾除了秦，本就没人能看得见。

值得吗？他曾经这样问过自己，始终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他不会考虑，再回到十年前，他还是会一样的选择。

秦看着恶灵：“我只有这一个条件。”

她突然忍无可忍，说：“你只是老师，你又不是圣人，为什么要到这地步？”

“我之前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不会帮他们往生，你也看到了，他们知错了，那件事情过后，他们非常后悔，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恶灵忙问：“什么条件？”

辩解。

“是啊老师，您再不走就没时间了，我们不想再拖累您。”

可是就像他刚才说的，没有如果。

谁对谁错呢？他们无辜吗？莫名其妙被牵扯来，确实很无辜，可他们明明可以有别的选择。

“后悔过。”

秦突然想起来，她从未见过恶灵死时的模样。

言下之意没得谈。

听到这话，恶灵犹豫了。

恶灵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圣人，我只是……”他顿了顿才说：“他们也很可怜。”

“老师，对不起……”

听到这里，三只恶灵突然朝他们老师跪下了：“老师，您别我们了，我们不往生了，您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