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驼鹿，眼睛处的积线有些多，显得它呆呆的。

戴上小兰挑的围巾，工藤感觉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脚步虚浮地跟着小兰继续逛，没过多久，太阳就彻底沉入了地平线，街上的霓虹灯一盏一盏的亮起，圣诞节的气氛愈发浓厚，雪花在人们不经意之间悄悄飘下，温度也随着下降了不少。

“呼……”

工藤往手上哈了口气，冷风的吹拂下，他觉得自己的皮肤越来越热，不过再撑一下，就能和小兰一起看到广场中央的那棵完全由彩灯缠绕的、在寒夜里散发着朦胧的光晕的圣诞树了。

每逢圣诞节前后，光秃秃的树木都会被浅蓝色的霓虹灯缠绕，围绕着最中央五彩斑斓的“主角”，广场上银装素裹，灯光灿若星河，梦幻得好像是仙女教母在这特殊的一天带来的礼物，在这样的美好景色中度过平安夜，应该不会有女孩子不喜欢吧。

恍惚间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自己额头。

“诶呀，新一！你怎么热成这样。”小兰惊呼出声，立刻扳着他的胳膊往回走，“不许再逞强了，给我回去休息。”

“可是，圣诞树……”

“明天再来也可以，明年来也可以，咱们还有无数个圣诞节，记得吗？”

小兰说得斩钉截铁，叫了辆出租车把工藤塞进后座，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开回工藤宅。

出租车里的暖气也很充足，等车子停稳，工藤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小兰结了车费，一路把他扶到卧室，用厚厚的棉被把工藤盖好，打开暖气。

做完这些，小兰仍旧是放心不下，工藤可不像是会生着病还好好照顾自己的类型，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就走到厨房开始熬粥，不一会儿，一锅冒着诱人香气的蔬菜粥就熬好了。

小兰端着热腾腾的粥和冲泡好的退烧药回到工藤床边，让他靠着立起的枕头坐好，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工藤嘴边。

“来，新一，喝点粥吧，不然空腹吃药容易伤胃。”

蔬菜粥的温度刚刚好，炖煮得软烂的大米和翠绿的菜叶，没有昂贵的食材，却比他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温暖。

可惜发烧实在抑制了他的食欲，那碗粥只下去了小半碗，工藤就感到胃里翻腾，完全吃不下了，小兰又喂他吃下了退烧药，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好了，新一，你好好休息，剩下的粥在厨房的保温桶里，你要是饿了的话吃之前记得试一下还热不热，别吃凉的，知道吗？”

小兰摸了摸他的额角，

“有什么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小兰起身，感觉有什么扯了一下自己衣服，她低头，原来是工藤从被子的缝隙伸手拽住了自己衣角。

“嗯？还有什么事吗，新一？”

“能不能……别走……”

工藤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

“别走，兰。”

这栋房子太大，太空旷了，一个身心俱疲的病人可无法靠着那些珍贵藏书或是精美的摆件康复，他需要温暖，不是从中央空调里吹出的热风，而是活生生的人所带来的。

他想要小兰的一个拥抱。

再贪心一点，他想要小兰拥抱着他，度过这漫长又疲惫的黑夜。

头上贴着退烧贴的工藤脸颊通红，冒出的虚汗把柔软的碎发打湿，贴在额头上，配上他那双恳求的眼神，看起来好不可怜。

“可是……爸爸还在家……”

小兰看起来有些犹豫，让毛利一个人在家过圣诞节听起来有些凄凉，但是工藤这边生病也不是假的。

“兰，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