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微微一颤，却是没有半句言语。

抬起，他看见了站在不远的清灵。

“她怎么样了？我可以见见她吗？”染尘有些喃喃地问，虽然不是他亲手将她的家拆碎，可是那毕竟是他师父留下的债，他从来不曾想过推托，这个时候他很想见见顾绛河，想要跟她亲手说一声抱歉。

“她倾力下了赤血芝，只是想救你一命。如今你已无碍，她所欠你的恩情也已经还清。如今星晚即将成为我教的新任教主。我想，你们也没有那个必要见面了吧。”

“两心绵之毒，凶猛霸，我虽然替你了所有的毒，但是他毕竟在你里太久，所以，”清灵顿了一顿，“你如今武功已经尽失，虽保下命，可是和一个文弱书生没什么两样。你的济世刀，怕是再也拿不起来了。”

“你的毒刚刚解，还十分虚弱，不用撑着起来。”

契约之链已经断开。我如今已是自由之。”清灵转过来，褐的双眸之中微微笑起来，“明月教有着三千教众，必须要再择一位教主。”

染尘怔怔地看着他。

这三天的时间他都不曾完整的清醒过来，只是模糊之间，似乎听见有人跟他说着话，但是他却听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声音。

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似乎觉得，或许这样，能够必补一些那些年，由他的双手，造成的杀。

清灵看见睁开的染尘，微微一笑，走到了床边，俯下来，将手搭在了他脖间的脉搏上：“气息平稳，看来你终于闯过了这一关。”他额间的龙胆散发着淡金的光芒，让他有些看不真切他的双，只能闻到他上淡淡的龙胆香气。

一张白的虎扑在石床之上，替他隔去了冰冷的石偷来的层层寒意。

“你既然认同于碧海教主的悲悯之心，为何不自己坐上这教主之位，替她好好的将明月教拉回她希望的正途。”

其实染尘并没有发现，清灵额间的龙胆已不像之前那些时日看见的，那样鲜艳滴，反而有些萎靡。为了救他，他几乎耗尽了一半的灵力，但是他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那一尊偌大的月神像就杵在前，月神像下不远他躺着的地方，是一张大的石床，石床大到能够躺下三个他。

他有些吃力的想要扶起，却发现自己的手十分的无力，本无法撑起他的。

等染尘从神月殿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的时间。

或许也是觉得，作为云中城主的染尘，有着心怀天下的襟，他若是能好好活着，对于中原武林来说，可能也是一大幸事。

染尘微微闭上了睛：“我与祭司之约，自然会记得。只要明月教日后不再伤害人命之事，不再踏足中原。云中城将永远不会与明月教兵戎相见。”

清灵忽然有些失笑：“是我没有告诉你，星晚便是你的顾姑娘，这是她药王谷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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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尘再度睁开了睛，温的气息在他的眉间淌。

染尘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略微的嘶哑：“是你救了我？”

安静了片刻，顾绛河终于开：“我答应你，若是我还能活下来，我会留下，明月教的教主。”

“我早已经半只脚踏了地狱，”清灵忽然长叹了一声，“这几十年的苦楚我也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悔一次她的心血。”

清灵藏起了有一些颤抖的手，这三日他耗尽半灵力整治，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从药王谷而来，医尽天下人的医者，若是她继承了教主之位，她一定能够将你当年所希望的那样，让明月教好好地在这传承下去吧。

“你的运气可真的是好，星晚发现了赤血芝，可以解你的两心绵之毒，几日前那一战，你耗尽了所有的内力，正好将两心绵的毒素完全激发了来。而我用灵力将赤血芝加速注了你的心脉。或许是命中注定，你能够活下去。”

“城主，三日之期已到，云中城已经如约上山来接你。我希望今日别过，今生将不再有相见之期。”

清灵微微颌首：“我自然是相信城主的承诺，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城主还是有权知晓。”

清灵没有再说话，里却有温柔的神情丝丝缕缕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