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明明是一张滇南女的脸庞，却逐渐变成了一个男的模样。

黑暗中，中年妇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伸手向脸上一抹。

温寄柔伸手拨了拨她额间的碎发：“我会救你去，在这之前，你自己小心。”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她忽然有些憎恨，既然后有如此让人害怕之事，却为何要将她们两个生下，而后推这无边地狱？

男的面庞，竟让他觉得异常的熟悉，清灵看着他的脸。

“竟然是你。”

不知为何，她从见他的时候起，总不自觉地对他有着一怜悯之心，或许是觉得他的幼时，肯定有着和自己一样不够幸福的童年。

母亲那双湛蓝的双，却被中原所有的人都被视为怪，在那段她们仅有的相时光里，她们一直辗转离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可只要每一次有村里的人发现母亲不同寻常之，就意味着她们又要开始被迫游。

“我们见过？”

的折磨只不过是为了一件如此的东西。

衣袖拂过，她的脸竟然发生了神奇的事。

“来者都是客，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清灵的双在银光中显得有些模糊。

黑暗的回廊上，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快速地走着，她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发现了他患有白化症，那个从母胎之中就带来的疾病。他的母亲，怕是从怀上他的那一天起，就没有一天安生过吧。若不是颠沛离，无法安心度过期，恐怕他也不会患上这样的不治之症。

在那段虽然简短却似乎又很漫长的岁月里，似乎所有人都绕着他们走，因为他们有一个奇怪的母亲，只有那犹如满天星辰般璀璨的哥哥，一直微笑着陪伴着她，让幼小的她并不到害怕。

听到这，温寄柔却变了脸。

紫檀琉璃灯里的烛火好似渐渐暗了下去，近乎昏暗的房间里，顾绛河嘴角边了一个嘲笑的表情，这世间到底有几分真假，她自诩真心待人，可又有几人能够真心待她呢？

能够觉到她的温怒，温寄柔知她对他有些误会，却自知无法细说，便只能无奈地动了动肩。

可是不过几步，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我们当然见过。”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间的影却坐在桌边了神。

顾绛河抬起，看着温寄柔：“而叛逃教的圣女，生下了我，所以我的血，是赤血芝存活的关键。温大人，你可以抓了我，便可完成你的使命，也不必冒着危险在这明月教。”

记忆中的母亲，整日带着覆盖着白纱的斗笠，将整个面容遮去，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将斗笠拿下，对她们偶尔笑颜，可是更多的时候，母亲却是望着天空愣愣地神，似乎是有很多的心事，却从来不告诉她们。

顾绛河侧笑了笑，烛光照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在脸上落下了一个影：“神通广大的温大人，竟然连我的世也查不到吗？”

灵蝶在黑夜中转了几圈之后，居然停留在了半空中。

温寄柔的形微微有些一动，在昏暗的灯光下，顾绛河看得不是那么的真切，她只是淡淡地继续说：“而明月教无法再拥有赤血芝的原因，是因为圣女叛逃教，圣女之血，是赤血芝存活的关键。”

温寄柔淡淡一笑：“清灵祭司，好久不见。”

“你可知，明月教已然有十几年没有再过赤血芝。最后一株赤血芝，据说在十几年前被一个女盗走。”

一袭白袍从黑暗中缓缓走，灵蝶落在了他的发间，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银光之中。

还有那个白发男，顾绛河想到刚刚离开的那个人。

黑暗的影里，一只发光的银灵蝶翩翩飞舞。

“对了，清灵为何会抓你上明月教，还有，你为什么会成为明月教的圣女？”温寄柔忽然想起方才从神月殿来的九夏怪异的神情，当她从中得知顾绛河成为明月教的圣女之时，也着实吓了一。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自从在明月教暗室里再一次见到母亲的面容，那已经几乎消失在她回忆中的记忆，又开始在她的脑中复苏。

还不等她说些什么，温寄柔便转离开了房间。

右手地握着，用的力将指尖都有些微微发白。

他忽然站起，顾绛河诧异地看着他。

乌黑的发开始渐渐退去，变得雪白，温寄柔伸手下发间的金簪，一长发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