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龇起牙齿，锋利的虎牙在投影中格外清晰：“……金棉，我们是荤族，我们……是需要吃的。”

“虽然从始至终，我都在骗她。”

画面中的两人都在笑，左吴挑起眉，指着合影中的女人：“这位是？”

列维娜忽然停步，连带着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下。她的灵能视野中，能看到某样东西寄托着首席别样的思绪。

“……嗯。”金棉回答。

“也是她带着我渐渐了解了这片银河的真正面貌。”

“这是我费尽心思收集到的诗歌，金棉，你该知的不止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们自己也有诗歌，很，你也该读一读。”

银河的情况也是在首领和这位观察员的接中渐渐知晓的吧。

首领沉默。

然后的故事，左吴大致上可以脑补。毕竟是下载了十几万本小说的人，这些情节并不罕见。

“她是最后一任，接手时情况已经积重难返。而且，她也需要钱，本来想和所有前任一样睁一只闭一只。”

而且也不光是我的功劳。”

“她现在在哪？”左吴只是问，现在看来整个哨站都是被首领控着。

确实是墓碑。

金棉忽然瞪大睛：“等等，战争？我们被侵前还有战争！？和谁的？”

“……她遇见我时差不多二百五十岁，需要钱，就是想要去黑市购买寿命指标，”首领目光平静：

“莺歌索被观察的历史中，观察员更替过数十任，最早开始和这些走私团勾结的是谁，已经没办法考证了。也许那人已经赚的盆满钵满，销毁了证据，在帝联腹地享福了吧。”

“最后那天，前一秒，她在我怀中还容光焕发；下一秒，便仿佛千万疾病在她上瞬间爆发了一样，尸都轻的和一块石没两样。”

“是帝联哨站的观察员，和你一样，她对我族这样茸茸的族群有着厚的兴趣，”首领冲金棉微笑，带着怀念和左吴像老朋友一样并肩看着这张照片：

“你们继续往前走，就会遇到我的大脑。一路上，你们会走过历史区，也就是我为莺歌索修好的墓碑！”

然后，首领的投影划过其中一个盘：

只是投影的首席无从阻止左吴将那样东西拿起，左吴看了看，居然是一张合影：容貌尚且年轻的首领还留着他那张扬的鬃，却被一个黑圈女人的七八糟。

“这是我最喜的历史——战史。从远古的上古传说，到我们未被侵前的时间。战争永远是莺歌索历史上永恒不变的主题，多少名将贡献了数不清的兵法战绩，他们本以为自己的名字将永远被铭记，可惜……”

“不过，她在最后也把哨站的权限给了我，我可以编写虚假的数据日志，也能给燎原的游牧舰船放开这个星系的超空间阻滞——这也是他们把武给我的协议之一。”

“可惜遇到我后，不光钱没挣到，还为了帮我和梅丽威瑟搭上线，积蓄也光了。甚至……还变卖了她自己一些本来就快见底的寿命指标。”

首领的投影呼气：“抱歉了，金棉。我一直在教你们生命是等价的，可我自己都没让自己相信。我杀了这么多人，我可以厚着脸说所有人在我心里都一样沉重。但她在我心里就是独一份。”

林立的盘层层叠叠，其表面刻着简单的年代符号。似乎在提醒着莺歌索曾经也是拥有数千年历史的古老文明。

“好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首领摇摇，指向了前方：

首领笑起，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居然有些腼腆：“可惜，在某次和走私团分赃的会议上，她遇到了我，我发现了她的癖好，我利用了她。”

“和我宣称的不同，我生在莺歌索沦陷区当中，父辈祖辈都已经为那些走私团服务了很久。毕竟走私团真正的人数很少，仍然需要一些人来辅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