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律家好歹也是大，县试时余律是案首，府试时略退步了些，是一榜第五名，在长辈看来，很容易因此骄傲，有了这样的谈。

童生考取秀才，半数是年轻人，而秋闱时，一省之内，郑朝开国来的所有秀才，都可能搏一搏这举人功名，四五十岁的老秀才场，毫不稀奇，这竞争的确是更激烈了。

就听余律说：“这位于先生，乃是二榜士，曾在翰林院任职，因父丧丁忧回了故里。”

“苏兄，还是老规矩，我读书，您讲解？”

“况且，除了府学，还有不少秀才家学渊博，家中有着大儒，或拜在大儒门下，有名师开小灶，到时中举的人中，他们人数必是最多。”

“三年丁忧，丁公家有人曾是这位于先生的同窗，丁公因此得以拜在于先生门下，在许多人看来，都是这次乡试的夺魁人选，我父亲因此劝说我，戒骄戒躁。”

苏籍回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丁锐立有才学，是上届案首，人虽骄傲，但天赋有，也刻苦，经过三年苦修，或有机会中举，更有家世跟大儒教导，看是夺魁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曹兴学就拿起书朗读，余律和庄宏荣也不以为意，还在私下说话。

“听闻嫂夫人是府棋案首，让我等好生羡慕。”有人开说，后面跟的是曹兴学，前朝书香门第，父辈上已破落下来，家境并不阔绰，但底涵却有，这时手里取了本书，一笑说：“我幼年也下几手棋，不过到现在还是臭手，读书博奕二者哪能兼得？我现在只想在读书上有收益。”

说到这里，余律就想到了丁锐立，对苏籍说：“丁公，似乎就拜在于先生的门下。”

苏籍脸上不动声，应着：“是！”

苏籍笑着：“大家都坐吧，曹兄，就多烦劳了。”

“余兄却早早来了，真是近先得月啊！”才说着，庄宏荣就捧着一只冰了的大西瓜来：“嫂夫人呢？这瓜就得嫂夫人收拾。”

这事苏籍不太清楚，只知丁锐立的老师是位丁忧回家的士。

余律摇了摇素纸扇说：“凤襄观今天来了个博奕士，夸了海，一局十两银分胜负，嫂夫人今天就去与他争一争。”

“最近，你和他关系有不洽，我有担心。”

所谓的怀才不遇，大分是本没有才力，跨过这天堑，只能认为科举黑暗。

“曹兴学向你传授【曹氏涑笔记】，是否学习？”

“哎，但愿如此。”才这样想，就听余律担忧的说：“不过，秋闱时，起码数千秀才齐聚，都是有着才学，只择百人，跟府试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凡是真正经过科举的人都清楚，童生到秀才其实不算难，秀才到举人有个大天堑，举人到士又有个天堑。

这事距离现在来说，到底还是远了些，谈论了几句，余律就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事：“贤弟，是不是读书了？”

“不过，我勤修数月，未必不能争一争这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