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甚至连丫丫都被我的这反常得有些发窘，有一次她趁韩晓在厨房饭，小声问我：“爸，您没事儿吧？”我答：“爸爸像有事的人吗？”“您没事您不去帮我妈？我妈也跟您够客气的。我看你俩最近有古怪——吵架了？”“鬼灵，”我刮了下她的鼻：“其他小朋友也跟你这么说话的？”

丫丫絮絮说着，她不算是个多话的姑娘，但这天却连哄带劝地跟我讲了好些，可见她发自心底的张。她的建议虽然只是个孩的心得，于我却很有动——怎么去挽救一段并不快乐的婚姻？答案很可能就是：让自己先快乐起来。

可是现在我年岁日长，见多了男女情变，理解了家生活中更多的苦衷，便不由换一副视角。现在我倾向于认为，离婚不离家在事实上保全了许多家。

“可是，我觉得他没看来才好。”丫丫说。

“那你有没有安他？他一定很难过。”

这个回答真是让人的动容。可孩就是这么童真，以为提前知了就能预，预了就能避免。

虽然我个人还不至于到那一步，但无论如何

真是个孩气的答案。不过离婚的理由千千万，又总归都能归纳到“不开心”这三个字上来。我没说什么，搂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没注意到女儿的睛眉此时都已淡红。丫丫的声音弱起来：“爸，我看你和我妈就不开心的。”

结果我家姑娘脸一黑：“爸，我已经不是小朋友了。”然后又有些黯然地补充，“我有一个同学说，他爸妈离婚前就是这么不说话的。”

丫丫已经懂事到了这地步，让我又是欣又是慌张。我问：“那他有没有说他爸妈为什么离的婚？”

我很奇怪：“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开心了呗。”

丫丫：“可是他更难过他没早看来。”

“如果你们要真不开心了，千万记得让自己开心起来。人不开心就会想不开。比如说我，你们不让我玩，我写作业就静不下心。你让我听会儿音乐，看会儿电影，我就写得嗖嗖的……”

“怎么会，别胡思想……”

“因为他爸妈瞒了他那么久，说明本就不打算征求他的意见。他要是早知，只会早痛苦。”

第26章

我见过不少“离婚不离家”的案例，有些就在边。以前我觉得这很荒唐，男女双方既不愿意分割房产、让抚养权，也不愿意去对簿公堂，于是采取了这样一漠视法律、无视陈规的办法，明明并不相甚至心生憎恶，却在同一个屋檐下安之若素。

天地的唯一依靠。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里，我一到家就不得跟丫丫粘在一块儿。她写作业，我就看书，她看电视，我就在旁给递递糖果。我瞧着她，盯着她，欣赏着她。人生真是一场目送，我目送她从曾经可憨厚的小娃娃，长开到如今丽俊俏的小姑娘。我甚至怀疑那天韩晓跟我讲的秘密本是无稽之谈，本就是她想找个机会狠狠气一气我。因为我实在无法把这样可的女儿跟一个大的谎言联系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不能够。

“嗯，上个月的事儿。”

我心一。万万没想到“离婚”二字以这样一方式近了丫丫的生活和脑。我问：“你同学？他爸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