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开心”、这个“快乐”的基础就是丫丫能够升上师范附中。很早的时候韩晓就给闺女提过醒，说如果不能附中而是去了别的学校的话，就必须“笨鸟先飞”，暑假不能荒废，要提前准备初中的功课。这事儿丫丫跟祝衡说了，祝衡心一疼、脸一沉，就了如上保证。

那一刻，韩晓可真是目瞪呆。

万幸但是并不意外的是，祝衡帮丫丫办到了。四摇号之后，丫丫的名字没有现在任何一所学校的录取名单里。而不久之后的师范附中特招名单里，她排在第三位，名义是艺术特长生。

闺女好，闺女懂得疼人。”

总之，各个中学的校长都在这一时期成了权力最大的人。各路神仙争相结，把我妈这教育系统的老革命气得够呛。我妈自己从前也是教初中的，讽刺说真没想到教书匠能有翻主人的一天。本来是孩的升学，结果全成了父母的事。我倒还认可这变化：毕竟孩只是孩，能让他们多快乐一天，就让他们多快乐一天。家里有路的就去走路，没路的也可以去庙里烧香祈祷，总之别累着孩。

现在，让丫丫跟祝衡的关系更近一分的念在她心里燃起，是啊，如果祝衡成了丫丫的爹，那以后所有的忙岂不是顺理成章？在韩晓的心里这是一个无本万利的买卖，我要是来反对，那我就是傻。

就在我忐忑地琢磨着怎么堵住韩晓即将的话的时候，丫丫先站了来。

这不是祝衡的问题，而是另一不可抗力——我岳父过世了。

那一年丫丫的心智已经足够成长了，她12岁，开始会有意识地跟成年人保持距离，更不会跟小时候一样往大人上坐。韩晓一说这个话题，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居然很主动地对祝衡说：

这是生命的必然

那次作客的末尾，祝衡十分郑重其事地跟丫丫保证：“这个暑假，丫丫你一定会玩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话说到这里，我有些猜到韩晓要什么了。

结果他也的确没让我们一家三失望。摇号这件事情，听起来很公平，其实里面还是有太多作空间。首先，摇号不是一次完成的，而是先后分为4批次，每一次结果来后，都仿佛是在敲打榜上无名的娃儿父母们：赶去找路！另外，并非所有的录取名额都拿来摇号，这才是最要的。因为学校有好有坏，教育门方面的说法是：给好学校一自主选择权，择优录取尖生，保障一下将来往中的升学率。至于什么才是“择优”、“尖生”的标准又是什么？反正没了全市统考，“最终解释权”全在学校。

“祝伯伯以后的女儿肯定比丫丫可多啦！”

第23章

韩晓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她转过去，对丫丫说：“丫丫，这个礼好不好？你看，祝伯伯真是很喜丫丫呢！”

对于祝衡我们简直不知怎么谢。至于他找了什么样的通天门路，我们好奇但不方便去探听。祝衡说一定让丫丫上附中，他没有言。不过，他保证丫丫的这个暑假会快快乐乐，却兑现不了。

之前有一次，我看到网上关于“女儿”“爹”的新闻，还跟韩晓打趣：“看来现在这些词儿都已经坏了，别人就是想认咱家闺女咱也不敢了。”韩晓明显不以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