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结婚了。这真的不是个玩笑。抱歉，再见。”

我妈通知我韩晓羊破了的时候，我正在我二表叔的消防设备厂里打工。我一接电话，立即扔了手里的纸笔就往外边跑。我原本打车，可不巧前面路段发生两起车祸，整个城市的通动脉都给堵死。我结了车钱，快跑了足足一个小时到达医院。跑得大汗淋漓，跑得气吁吁，可我却没觉得累。

而且当时特搞笑的是，我到了产科也不分青红皂白，随便逮着一个老医生就问：“我孩呢？男孩女孩？我孩呢？”

尤其在那样压抑困难的一年，后是怀胎十月的老婆，前方是模糊不清的未来，再没有什么比一声婴儿的啼哭更能激起我内心对于生活的渴望。

让我真正意识到自己生的是个女儿而不

丫丫的到来让本就左支右绌的生活更加手足无措。多亏我妈帮忙，她牺牲掉退休后的闲暇，全心全意帮我们照顾女儿，甚至让我远嫁的都颇有微词。我的那一对龙凤胎还有一年才能去幼儿园，而我和夫又都全职上班，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除了我妈外，我岳母也常来看看，她与我岳丈两人对于这个孩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喜当然是十分喜，只是这份意中间似乎包着某唏嘘。

这团绵的小在我怀里缱绻的那刻，我的泪不知不觉地了下来。

虽然那个年可以随意提前查看婴儿别，不过我和韩晓都没提这个要求。三个长辈大概即便心里有想法，也不好意思开。这本来就是一场毫无准备的婚姻，再挑剔孩的别，难免显得有些矫情可笑。我到医院时，丫丫已经降世，整个产房都被激动和欣喜的气氛包围。中年的护士阿姨一个劲地问：孩爸呢？孩爸呢？等我走近，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这张稚气的面庞，稍稍迟疑，然后把孩轻轻抱到我手上：“恭、恭喜，是个女娃。”

丫丫的生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事情。

我没法告诉她，甚至有时我自己都觉得现实过于离奇。返校那天办完手续，我内心战好久，最终烟盒里的铝箔纸来，在背面写了一封简短的信。我没敢亲自给她，而是悄悄找到胖室友。我把信夹在一本好久前问莫思薇借的辅导材料里，委托胖室友还给她。

丫丫的名字是她自己给取的，当时她躺在我的臂弯，像是在睡，又像是在努力要睁开睛。我被她动得又哭又笑，心说：这姑娘可真是丑啊！谁能想到许多年后她会成长为一个比她妈妈还要的人儿。不知是因为我的泪落到她的脸颊，还是因为我抱她抱得太，她挣了起来、喊了起来。她才这年纪，就已经表现特立独行——不同于其他孩的“哇哇”大哭，她喊起来是一声又一声的“呀呀——呀呀——”。

：一回来就告诉你。

那封信上总共只有一句话，却是我这辈写得最艰难的一句：

我心念一动，脱而：你以后就叫丫丫好了。

第8章

什么“儿女相”、什么我命中第一胎生男娃，我统统抛之脑后。当时我甚至忘了去看我妈脸上的表情，不知她是纯粹地欣喜，还是略带惋惜。我满心满都是手中的幼小生命，我的女儿，我一生的与牵挂，甚至——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