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历经磨难，早不忍过多责怪女儿，可提起前情，却仍然忍不住懊悔痛苦。

周大娘觉得奇怪，不由：“这妖，原来竟也有好妖恶妖之分么？妖还会救人？它为何救你？救你以后又为何不让你回家，而是带你去了许家？”

嗔一句她声音又低落下来：“娘，女儿及笄已有一年，却始终未曾许得人家，阿兄阿嫂早便嫌我在家碍，都得娘你狠心去了浣洗房……我又岂能继续在家多留？”

既然珍娘没什么问题，那么她们再什么选择，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却听珍娘跺脚嗔：“娘！女儿被救你还不兴么？人既有好人坏人，妖又怎么不能有坏妖好妖呢？阿乖便是救了我呀！”

“娘！对不起！”

她听见鼠妖敲门，听见珍娘开门。听见珍娘喜地向周大娘介绍鼠妖，听见周大娘拘谨而又忍耐地：“多谢这位，阿乖先生……”

她便再次施展遁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也是宋辞晚的疑问，也正是因此，她才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藏在墙后听了一回角。

“我既是将自己嫁去了，娘，你也能松一气，不必再有负担，不必再日日去浣洗房工。我没想到，我不知……娘你会来找我。”

她合掌对空拜了拜，而后声音一肃，：“珍娘，你与我好生说说，原先那鹿国神将你带走之后，你都经历了什么？你……唉！”

宋辞晚也不可能负担别人的一生。

说到这里，珍娘有些哽咽了。

鼠妖“吱吱吱”，也是小声又拘谨。

她又追问珍娘与鼠妖神离开后的经历，珍娘：“神的确是鼠妖假扮，原也不怀好意。但后来我被阿乖所救……娘，阿乖虽也是鼠妖，但与神那等恶妖并不相同……”

远远地，鼠妖阿乖的吱吱声渐渐近了。

最后，宋辞晚在那间空屋的厨房里留下了一篮筐面饼，饼下面压着一小包约有五两重的散碎银。

阿乖与神鼠妖似有旧怨，两鼠当时便起争端。好在阿乖形更大，妖力更足，一番争斗后将神鼠妖打跑，而后阿乖就带着她去了许家。

因此立刻将话一转，又说：“宋娘是极好的人，她于我母女有大恩，回我要为她立一面长生牌。往后早晚供奉香火，祝愿宋娘修行有成，仙福永享！”

她叹了声：“你这孩，你想想那天上能有掉馅饼的好事么？什么神，什么二王，珍娘啊，那十车聘礼，原来都是碎纸片变化而成的！你还主动要嫁，你……”

她扑到了周大娘的怀里，母女抱痛哭。

她想念家中的大白鹅，也想时间快些走到明天，好愉快地开盲盒，看看天地秤能卖什么，得到什么。

宋辞晚在墙后暗暗一叹，世间万事，都不抵一个“穷”字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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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略说了自己在一条暗巷中见到了神鼠妖的原型，正吓得魂飞魄散之际，另一只鼠妖阿乖却适时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