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他的，他祖宗八辈儿的……”

整座城池又渐渐活跃起来，宋辞晚一路走一路看，慢慢的心情也开始变好。

赤华仙说：“对付虫类妖兽，大鹅与公，岂不胜过犬类？”

要不然来了城隍庙，光听城隍老爷骂娘，那也尴尬的不是？

等走到炼妖台，却发现今天的炼妖台格外闹。

“要不说还得靠诸位，对了，昨晚上主动清妖的几位，来来来，拿上对牌，都去炼妖台领奖……”

当然，闹是在前门那边，宋辞晚要去浣洗房，走的是后边偏角的小门。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前门的闹，就被后面那成堆成堆运送过来的妖尸给惊呆了。

昨夜城中妖祸四起，总的来说遇妖之人不少，但因为人基数大，没有遇妖的人其实更多。而人嘛，见到别人痛苦总好过自己痛苦，有些切肤之痛，只要自己没遇到，日总还是能照过的。

她拿着伞，踩踏着街巷间的薄雪，听着邻里间，有人痛哭，有人唏嘘。

赤华仙的话顿时引来了众人兴趣，当即有人问：“哦，仙是哪里遇到的鹅？这凡人看家，不大多是用犬么？原来鹅也可以。”

赤华仙说：“妖祸之害，首先在于难以防备。低等小妖神鬼没，凡人多而修行者少，我等很难及时救援，不如鼓励凡人饲养有灵的家禽家畜，比如鹅、犬之类。”

“搞事是吧，老一来就都给我搞事，打量我的清光镜不能动弹，就什么鬼东西都给我冒来了！”

嘿，这一说有奖，堂下众人的表情霎时就都变了。不说其它，至少这脸上的笑容，大家都必然是要真诚几分的。

有人说要去附近寻那有名有号的妖，清缴几个，以彰显人族之威，有人说要招纳民间武者，扩大夜巡队伍，以丹药作为奖励，必然能引动众人踊跃报名。

城隍老爷不骂娘了，开始跟众人讨论城中妖祸日盛，光是被动地等着挨打再反击，那不是长久之，他问众人可有治妖之良策？

众人兴致被打消，倒是有城隍爷记住了这一桩民间逸事，立刻叫旁文书记在他的宿风记事上。

嗐，那得有多闲？就为了验证大鹅能不能看家，还特意跑东市去看？

没错，就是城隍老爷在骂娘。

城中昨夜妖祸，今日炼妖台发财！

宋辞晚特意路过了一下金婶家，见得她家倒是没有怎么遭难的样，显然她家昨夜并未遇妖。

这位壮，远望去仿佛威武力士的城隍老爷，用着他那如同洪钟般的声音，从上到下将能骂的都骂了个遍。

要是炼气境界，读书人至少才气三尺，佛修至少也要是铁骨罗汉……

这些往日里凡人难得一见的大人们却在此刻齐聚一堂，大家的目光落在那后殿主位之，闻听这位御旨亲封的城隍老爷坐在官椅上，拍骂娘——

还有人忧心忡忡，议论纷纷，只说活了几十年，见的人越来越少，见的妖却越来越多，这往后还怎么活？

宋辞晚在家里教育了一顿自己的鹅，随即门上工。

然后她就提到自己之前遇到的大白鹅，说：“区区一只凡鹅，那蠊蜚妖兽虽然早已被我重伤，但这看家白鹅能够与之战斗几个回合，也算是护主有功，十分不错了。”

至于说是在哪里遇到的鹅，这个问题赤华仙却并不回答。她只说：“东市可以买鹅，诸位若是兴趣，可以去市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