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惊天，雷霆万钧。

白的是秤杆，黑的是秤砣与秤盘。

宋辞晚稍加注视，便觉自己脑海里像是闪过了一行字：【戾气，三两四钱，可抵卖。】

“啊——”人们尖叫，“有人被雷劈了！”

雨拍打到他全，他挣扎着抬起颅，下一刻，天际雷霆犹如狂蛇飞舞，那细长的白光倏然一转，猛然间便落至他。

轰！

“打雷了！快躲！”街两边，人们惊叫。

人们惊慌而愤怒的叫声中，宋辞晚飞速脱下自己上那同样带着标志红边的灰衣外裳，团吧团吧抱在怀里，另一手拎着豚妖，便往长街角落一间杂货铺跑。

熙熙攘攘，人间百态。

星云被撕裂，天地分界，清光上升，浊气下沉。

白杆的全便在这时扭动着，终于完全显。

“我买火折，有没有？”

她仰着，雨冲刷在脸上，也分不清这脸上淌的究竟是咸还是苦，只觉得大脑里边糟糟的。原心酸她也心酸，原痛苦她也痛苦，度共情，宛如一。

落魄的被驱赶了，面的被迎。

呼，呼——

宋辞晚带来了雨嘀嗒也不要，伙计扯了墙角的布墩，就勤快地过来地。

一修长的白杆就在这时从那渊般的云团中倏然往前一，恍若神龙摆首。

“晦气东西，死远啊……”

，索便求了父亲从前的同僚，在炼妖台浣洗房谋了个差事。

不怎么地，留着这条命攒上一些钱，至少也要先将外债都给还清了，才好净净一死了之不是？

这、这到底是什么？

什么？

这世，这世……

长街上，宋辞晚读遍了原记忆，不知不觉间，却已是泪了眶。

宋辞晚从腰间荷包里掏五枚铜钱，托在手掌上，直接让过伙计的阻拦，冲杂货铺。

她的灰衣里边是一件麻布孝衣，看起来也不太吉利。

杂货铺的伙计就不耐烦地喊：“什么，什么的？一，不准来啊！”

……

刺啦！

浣洗房杂役，受妖戾气侵蚀，带不祥，往往死于非命！

云团聚啸，星河漾。

“这个人是浣洗房的杂役！”

天地间，忽然一白光闪过。

瞧她看到了什么？

伙计瞬间眉开笑，一把捞过那五枚铜钱：“小娘早说嘛，咱们这里火折有的是！”

这是一杆秤，原来竟是一杆秤！

有那走得快的，早已经躲好了雨，也有形容落魄的，想要到旁边店铺去躲一躲，却被店家驱赶：“去去去，什么脏的臭的也往咱家来，这地界是你能踩踏的？还不快！”

奇怪，她不是站在杂货铺里吗？怎么她的视野忽然就有些不对劲？

杂货铺还在，可就像双层世界里的底图，成了个背景板，背景板的上层，有星云如狂风汇聚。

门外大雨下成了帘，宋辞晚识趣地站到角落边，前却有一阵恍惚。

有个穿着灰杂役服，衣裳袖着红宽边的人被茶馆赶来，脚下一扭就倒在街上。

天地之间一杆秤，秤盘之上却又卧着一团灰白的气。

“啊啊啊！”

宋辞晚眨，杂货铺还在，黑白的秤也在，只是半虚半实的，像是存在于某段虚无时空的隙中一般，模模糊糊，真假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