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抖的更厉害了……

“皇上，微臣招，微臣全招！——”那大人顿时吓得就哭了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委实难看。

皇帝今日穿着一十分像血的赫赤龙袍，黄宝公公习以为常的给他摘下翼善冠，方便他休息，一缕乌黑的发便顺势垂了下来；

“皇、皇上，微臣罪该万死！微、微臣不应该将小关公公有痔的事公之于众……还、还四传播您与小关公公的轶事……”

鲜血给他的衣服染他会更疯狂，上没有多余的饰会更有助于他刑罚旁人的发挥，若是受折磨之人痛苦哀嚎的神，他惯常没有人气的面容上便会浮现疯狂的笑意……

一旁随时准备列指认大人的小鱼更是义愤填膺：他就知这姓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人珠也转的飞快，一直在回想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天……

寒隐初将最后一本奏章扔到一旁，端起茶盏将茶送嘴里漱了漱，然后又恢复了那般没骨似的坐姿。

他可不想多在诏狱受一刑罚啊！——

“既如此，便自己说说你的所作所为吧……”

但他也是万分小心的，让对方再三保证只给一两个人才肯答应。

寒隐初抬起手伸指掩住鼻：自己还没说“多蹲一年大狱”的威胁之语，他怎么看样就像要吓了？……

一旁站着的黄宝鼻孔迅速的一翕一张：妈呀还有意外收获呢！……

大人愣住了，原来皇帝想说的是这事儿？——那他方才，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朕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耗着，你自己知你了什么，别多浪费朕的。多浪费一分，你便多……”

他卷起袖，劲瘦有力的上臂，握拳撑脑，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地不起的大人。

行贿的事，是因为往年科举的卷，都是由他们礼封存并制发；他收了别人无法拒绝的好，还不是用真金白银那容易被抓的方式，于是铤而走险答应了别人偷恩科考卷来题。

没想到那关与君委实刁，把往年礼的事，只肯给围得铁桶一般的东厂，别说题了，他连个考几个题都不知！——

偶尔大着胆抬起来看一，便收到了皇帝陛下掀起宛如看什么死一般的一瞥，将他的肝胆顿时冻得四分五裂，再不敢轻易动弹。

寒隐初的脸，是真的沉了下来了，乌云压境般，看得人不过气来。

来了乾清，皇上什么也不说，只一味的坐在上首批阅奏章，晾他在原地跪着。

皇帝的模样，好似一个衣冠楚楚的刽手：

大人仿佛用尽全力气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也跟被了似的倒在地。他现在什么都不敢奢求了，只希望皇帝让他死也死得痛快一些……

最是一雾的还是寒隐初：“你就不想对你受贿加题的罪行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