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对不起，从小姑娘欠到了大姑娘了。

这第二境，终于要破了吗？

前几日州府衙门，会司去了个老士，士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徒弟，登记在了琉璃直隶州境内。然后老士便带着俩徒弟，今日才到了琉璃县西北三百余里，一叫圭山的地方。山中有观，但人家不收录别士，规矩在这里，老观主也无可奈何。

三更半夜，滂沱大雨之中，忽然有人敲门，还是个满脸戾气的少女，谁敢开？

跟刘景浊学的，喜自省，想得多了，自然会有些像哲人。

一灵气忽然狂涌过来，赵长生赶忙后撤。

年轻姑娘声音温柔，敲了敲门，言语温和：“大娘，我饿了，能给我一吃的吗？”

顿了顿，方杳木轻声：“不能事事都等殿下，咱们吃饭的吗？谜面早就抛给我们了，解不来那是我们废。掌律跟殿下打少，也没见过以前的殿下。倒回去二十年，殿下不会这么温和的，会是那，要什么告诉你，怎么是你的事，多久之后把成果拿来就是了。”

陈文佳一皱眉，沉声：“灵星吃的药看过吗？”

方杳木，“上次吃了一枚，就是寻常的疼药。”

疑？”

走着走着，下起了雨，也到了一有人家的地方。

“师傅走的那年，快秋时，下雨不停。天井山上的麦被雨压塌了，瞅着就要过了收麦的时候，雨还是不停。我去了一趟天井山，正好瞧见有个老爷爷站在雨中，看着自己忙活一年的麦烂在地里。那时候，他的天塌了。”

姜柚看了看前方村落，低声：“当年师傅说，我只要敲开前面屋里随意一扇门，人家愿意给我一一吃的，就不用宿荒野了。结果前边的门，一扇都没敲开。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天塌了。”

姜柚的路线与刘景浊当年不一样，她是直着走的，刘景浊则是七拐八拐的。

方杳木笑：“一个小人，事迹也未免留得太清楚了。”

离洲好客山庄，有个着清凉，随佩一把寻常铁剑的女，辞别老庄主，打算去往赤诚山，也不晓得杨山娃还有没有在那里，也不晓得钟老神医还活着没有。

“这妮，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赵长生，有些在我们里只是芝麻绿豆的事儿，换个位置去想，那就是宛如天倾的大事儿。师傅从未细说过我为什么敲不开门，现在我知了。”

不过老观主心善，还是指了指山下不远一个叫扫帚林的地方，称林中有茅庐一，年年修缮，虽是偏僻了些，但也不失为一落脚地。

里妇人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那温和面容，吱呀一声将门推开。

姜柚又说：“开山之后，师傅带着我跟桃北上，期间遇见了一件事，就是遇见竺束的时候。”

圭山观也是近千年的老观了，但香火数次断绝，真考究起来，山上观还是景炀王朝建国之后重建的。

人啊，最自信之时，永远是还不知天地厚之时，总觉得苍天而已，抬手可得。

因为那时候的姜柚，从不为他人着想。

赵长生屏住呼，就看着姜柚穿着那一不讨喜的衣裳，着大雨，走去一家门前。

门敲开了，境界，便也可以破开了。

一位观主，十几士，都不是炼气士。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陈文佳了，“对于羊青辞，还是得报以怀疑，不防在前，防在心里。”

赵长生，“这个我知。”

姜柚小喝了一酒，轻声：“最后他们没人走牢笼，一个个都中无神，行尸走一般，那时候，是他们的天塌了。好在师傅不是那之后会撂下一句，‘行侠仗义，我辈剑客分内之事，无需谢我’的人。”

谁的年少时都有着一锐气，即便如今瞧着发白，忙在田间耕的老农也是一样。

今日登二楼，灵台三千丈。

快到赤诚山了。

赵长生愣住了。

顷刻之间，云消散，大雨骤停，天生七彩异象。

姜柚转问：“不平之事，还分大小吗？”

姜柚也取一壶酒，当然是掺了的。

姜柚翻下驴，冷不丁问：“赵长生，如果你没遇见我师傅，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长生也忘记了以灵气驱散雨，两人就这么靠在一像是人工凿开的。

赵长生取酒，小下，想了又想，最终开：“小不平事，骑驴走天下，遇到个了但没本事到底的事儿，也就稀里糊涂死了。”

这么些年了，有人问过自己是怎么遇到刘大哥的，但这么个问法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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