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状叹了气，

“央家那丫不都说了，圣虚境不能界，此次大战选在两界汇，为的就是保持平衡。”王柄权伸手，轻弹一颗石，石，惊得鱼儿立刻隐底。

“是对为师的安排有何不满吗？”

“嘶！”老者皱眉看过来，却见徒弟已经捧着一坛酒喝上了，喝完还不忘孝敬他这个师尊：“束风说这酒能壮，您不补补？”

“以前是不需要，现在这不圣虚境了吗，每千年就要虚一次。”王柄权说着，又喝了一。

“您没错，错的是我，我就是太矫情，了几百年修士，也没活明白。”方才在圣虚境亲临的情况下，束风还能堂而皇之下山，若说不是师尊有意为之，王柄权万不会信。

王柄权背靠栏杆，看着中央那座沙盘，醉意朦胧：“双方此战皆投中力量，想必里面会有不少熟人，师尊是怕徒儿心？”李长生，不置可否：“修之人当常怀悲世悯人之心，但对敌人，却也只能狠下心去。千年前老夫游历央苍界，曾与几个域外修士同路而行，我们探索古神只遗址、躲避恶煞追杀、闲暇时一同饮酒，结下了远超旁人的生死情谊。之后再相见，便是战场上，老夫亲瞧见他们如何杀我三仙修士，当时他们脸上的笑容，分明是在享受，那一战，我手刃了三名昔日好友，而他们中最后一个，也于今天死在了我手上。”说到此，拥有千余年寿元、本该看惯了生死的老人脸上动容，他嘴哆嗦一下：“记得那时队里有位女修，长相不算众，游历时总躲在后面，可在那一战中，她杀了近百同阶修士，甚至一度将为师绝境。在三仙界耗费大代价将其重伤后，她倒在我怀里，本以为她会说些刺耳的言语，没想到却只是笑笑，说辛亏死在了我手里。”老者说到此，转看向徒弟：“徒儿，你从盛世而来，不论前生今世，看到的大多是笑容，在称王称帝之时，哪怕一个坏事尽的人，见了你也是客客气气，你没见过满都是不加掩饰的憎恶和仇视的场景。”……

“谁说不是呢。”王柄权同样叹一句，随后手起剑落。……中峰大殿内，李长生一如既往悠闲喂着鱼，王柄权抄手走了来，靠在池塘栏杆上：“两界都打起来了，您还有心思搁这养老？”

光芒闪动间，王柄权手中多一柄长剑，男对此视若无睹，继续看着远方风景，喃喃：“可惜，你我二人站在了平衡两端，否则有个一同饮酒的朋友该多好。”

“老夫不需要。”

完，两人同时大笑起来，到最后，王柄权突然笑不来了，因为酒已经见了底，他放下酒坛，脸沉重：“真不打算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男面依旧平静。王柄权叹息一声，站起来。天下无不散宴席，更何况这宴席无饭无菜只有酒。

等他认束风后，便明白这是师尊对自己的考验，若连个浅薄情的敌人都下不去手，又怎能在修一途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