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五亩地里到底有多少尸跟人，基本上就不用计算了。

听梁建方这样吼叫，云初等大唐府兵各个用拳敲击着甲嘶吼一声——唯！

梁建方是一个非常喜夸功的人，对于自己的成果无人喝彩这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容忍的。

天黑下来的时候，散发着烈臭味的京观边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了，胡人们举着火把围绕着京观慢慢的移动着观赏。

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亦或是老生，小生一个都没有看到。

再然后，驻守姑墨城的大唐安西军第七折冲府，被派来帮助梁建方召集周边的胡人们参观这座恐怖的京观。

沙钵略可汗跑了，不知跑哪里去了，西突厥的人也跑了，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周围的铁勒人快要跑到北海了，这让梁建方没有了威慑的对象。

云初则举着火把挎着一把唐刀站在距离那张台最近的地方，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梁建方那张被胡须遮盖的模糊不清的眉，以及听到他不断发来的雷霆般的大笑。

煽动，也让原本凝结在黑山那里的臭味瞬间散开，云初不得不再把自己制作的简陋的麻布罩上。

偏偏他脑袋风了要跟着阿史那贺鲁那个臣贼造反，还把梁建方派去的招使者单惠给杀了。

酒过三巡，梁建方一手提着槊，一手端着酒碗，面对刚刚升起来的东山月，还以为他要学曹作歌一首，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却大吼一声，让天籁俱寂。

可是呢，一场大战下来，周围的胡人们都被吓跑了。

所以，占据五亩地并且有五米的尸堆到底用了多少尸的问题，对云初这个算术非常好的人来说，算不得一个特别难的问题。

并且用九千颗西突厥人，铸造了这座占地足足有五亩地的京观！

对于这个蠢货的下场，云初是一同情的意思都没有，本来他带着月好好地在天山南麓的草场上放羊，牧，养，喂骆驼堪称差。

因为，直到现在，为安西军第九折冲府从八品司医的云初居然一个西突厥生都没看见。

狂怒的梁建方一句兵发牢山……就有了前的这座大的京观。

如果非要说一个准确的数字，云初觉得两万枚人应该是一个比较靠谱的数字。

九千颗人堆积起来其实没有多少，即便是将没有脑袋的尸堆在人下边当地基，也占用不了五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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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因为是同伙，没有及时逃跑的回纥人只好成了他夸功的对象。

算是回应了大帅。

在这些死亡目光的注视下，云初的呼都停滞了。

苍蝇们飞走了，京观就暴在了最后一丝夕照之下，尸堆上有一个地木架，架上单独着一颗人，隔得远，云初看不清人的模样，不过，从不断跌落的蛆虫数量看，这家伙生前应该是一个硕的家伙，足够硕，又能生产如此多白蛆虫的家伙，只能是那个月的人朱邪孤注。

回纥比粟可汗没办法，他不敢忤逆梁建方……尽在牢山一战中，回纥人为仆从军可是力不少的，这依旧改变不了梁建方把他当成威慑的对象这个结果。

原本臣服大唐的西突厥人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略可汗。

只需要每年给驻守在兹的安西军长史陆大可缴纳羊五千，五百，三百，骆驼一百就能滋滋的带着自己的月在安西军的保护下过着的日。

京观上有带着各凝固表情的人脸，整整齐齐的对着外边，像是在注视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弓月总梁建方、契苾何力等大破沙钵略可汗麾下大将月朱邪孤注于牢山，斩首九千级，虏渠帅六千，俘获无数。

“大唐皇帝诏曰：不敬者，伐之，不顺者，剿之，称兵者，诛之！”

目送苍蝇远去，黑山也就不再是小山包，变成了一个由无数人堆积起来的……京观！

世上绝对没有没来由的，也绝对没有没来由的恨，这座惨绝人寰的京观的来路也是一样的！

梁建方认为自己建立了不朽的功勋，不能没有观众与喝彩声。

轻吐一气，不再看那些人脸，拿着铁铲继续加那个小小的堤坝……免得污染源。

看到白的蛆虫从朱邪孤注的眶里，鼻里，耳朵里，嘴里脖的缺往外淌的时候，云初觉就这可能是朱邪孤注后悔的泪。

再加上梁建方用他大的手指在地图上划来了一片无人区，那些胡人们就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