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蹲在洗衣房看完江寄来的信，程家安沉默不语地合上信纸，李秀兰似乎能觉到丈夫思念女儿的那份愁闷。

李秀兰了两气，撇了一生闷气的丈夫，悻悻地：“要不……他爸，你就请个假，去看看吧！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可李秀兰却是只字片语的都没有，而且再三警告程家安不得回信。面对妻势的态度，程家安也不敢私下底里偷偷回信。万一事情败了，这个婆娘的滔天怒火可不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所以，他只能见针地慢慢行开导，急还真急不得。

“那可怎么办啊？哎！”

“我看看！”程家安急忙接过来，草草一看，应声：“哦，还真是！”

程家安叹息：“那好吧，回我找个机会去请假，也该去看看孩到底咋样了，光看信我是真放不下心来……”

程家安黯然地垂下，叹息：“我都问了很多人了，这事难啊！”

一个季的女孩，独自生活在无亲无故的异乡，就算是节都无法和父母团聚在一起，可想而知会遇到多大的困难。衣住行都还好解决，内心的恐惧和彷徨就不是简单能克服得了的，再加上与何亦安恋情的坎坷，使得程江度过了一段最难熬的少女时光。

李秀兰心一酸：“可不嘛，一个姑娘家家的，就她一个人，你说团场那么多单的小伙可不就盯上她了么？想想都让人害怕啊。他爸，咱啥时候能把江调回来啊？”

程家安抿了抿嘴，还是想为两个孩说些好话，尽可能地解开妻心里的疙瘩：“秀兰，这些年亦安也常给咱们写信，一封接一封的，这孩是没忘了咱们，也没忘了江啊！可你就是鼓着一封信都不让我回，这对孩也不公平！”

程家安心里替两个孩叫着屈，纠结地：“你呀，咋就这么倔呢。那你说，江该咋办？我这心一天天老悬着算是个啥事么。”

这些年里，何亦安倒是时常地写信给程家安夫妻俩，只字不敢提及与程江的恋情，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彼此的情。

听了程家安的话，李秀兰嗓门就开始了起来，依旧是那份绝不退让的狠厉：“公平，谁又对我们公平了？这事在我这没得商量，我总不能把自己丫送到何伟国那个没良心的玩意手里。”

李秀兰瞬间就下脸来，愤愤地：“你又提他什么？”

女儿的来信从来没间断过！写信，或许是她唯一能排遣孤独的办法了。从全家搬迁，程江被无奈地滞留在陇佑，即便还有老屋可以傍，但毕竟是个女儿，这是程家安夫妻最忧心的一件事。自古儿行千里母担忧，仅靠着书信往来是无法排解作为父母内心的焦虑。更何况程江的来信，总是报喜不报忧。

程家安抬起，睛瞄了瞄妻，试探地说了一嘴：“要是亦安能回陇佑，那就……”

妻的意思很明确，想让她接受两个孩的恋人关系是不可能的。但作为母亲，忧心女儿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自从何、程两家走上分裂的局面后，何亦安实在是无颜面对养育自己的爸妈。

来的？”

程家安地叹了一气，惆怅地：“咋就能不担心么！玉兰的信你也看了，我们这个孩啊总是喜藏着掖着，有啥难的事，憋在肚里就不告诉你。”

李秀兰伸手握着程家安的手背，喃喃地：“他爸，江都能顺顺利利接手卫生所的工作了，你也别太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