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院外就早早地停了一辆解放大卡，这是团场机关给安排送站的车辆。不仅是车，院外还乌泱泱地聚集了一大批来送行的职工。

说着龚玉兰的泪落下来，李秀兰伤地拍拍她的手背，凄然地说：“玉兰，回常写信啊，这辈能有你这么个好妹是我的福气，咱不能就这么断了啊。”

这一走，很多人或许是永无再见之日，人心恩、人心念旧，借此一送也算是聊表情谊吧。

李秀兰泪婆娑地：“嗯，玉兰啊，这一走也不知啥什么再能见面了，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们啊！”

晨风萧瑟，离愁戳心。

程江悲戚地拉过程江海，双手捧着他的小脸，直勾勾地看着他，泣不成声地说：“江海乖啊，以后回，以后一定回！不在边了，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听哥哥的话，不许再调了，不许让爸爸妈妈心了。”

“，我也舍不得你！”

程江忧伤地皱了皱眉梢，怅然地说：“以后？以后……以后不知呢。”

弟俩凄惨的哭声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吱啦啦地残忍切割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当程家众人从屋里来，看到院里这一大堆的人，诧异之际也为动。小田闷闷地走上前，冲着程家安黯然地说：“大家知你们要走了，都想来送送。毕竟都在一起待了十多年，情在呢！”

程江海的泪如同止不住的小溪，而下，他死死地抓着的衣衫不松开，嘶哑着嗓哭泣着：“不要不要，我要，我要！呜呜呜……”

你为啥不跟我们一起回？”

虽说程家安不是什么领导，更不是什么显贵人。可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守护在卫生所，给多少人去除病痛，送来健康。本本分分地和同事们相，就算有些纷纷扰扰的争执，在这一刻也终归是烟消云散。

离别的悲伤像一朵黑漆漆永远也散不去的铅云，笼罩着全家，让整个屋里都充斥着难以息的离愁，就连一向稳重的程江河也止不住下了泪，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龚玉兰红着眶走了过来，地握着李秀兰的手，哽咽着：“秀兰嫂，真的就要走了啊？”

程家安心中一酸，差没掉下泪来，颤颤地走上前和众人一一握手别、谢。

程江海顿时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使劲拽着程江的衣襟不停地摇摆，呼天抢地起来：“我要一起回，我要一起回，呜呜呜……妈妈，让跟我们一起回好不好，好不好？”

龚玉兰恳切地：

程江抱着程江海，悲痛绝地：“也舍不得离开你啊！”

“可不是嘛，妹这么多年，孩们也都这么大了，我们也老了。可老了老了，还要再来这么一场分别，哎！我这心里面真不是个滋味啊。”

“那以后呢？”

那一晚，程家安撬开门沿下的地砖，拨拉着黄土里埋下的，作为地基的鹅卵石，三块来，拭净，然后妥妥地放了行李袋，也不知是什么用的。

程江了泪，怜惜地摸着程江海的脑袋说：“还要在这里上学工作呢，先不回。”

看着孩们哭一团，李秀兰不忍地背过去，捂着自己的嘴不停地抹着泪，双肩颤抖得是那样厉害。

这样的境况实在是难以面对，程家安悄然走屋外，老泪早已布满了双颊……

程江的另一只手颤颤地搭了过来，三弟就这样相互抵着，抱作了一团，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