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离不开程家安的功劳，也因此成了二哥程家民心心念念要占据的财产。

冬日里昏暗的油灯下，屋内显得寒意人，要是没有墙角挂着一串串红彤彤的辣椒串缀，整个屋甚至有森悚然的觉。

听着小妹的安，程家安淡淡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

程家丽跑去取，程家民打打哈欠，挥了挥手扭了自己屋，程家安这才提着行李打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门。

推开本就不用上锁的院门，二哥程家民便开始叨叨起来：“老三，你也看到了，咱爸妈留下的也就三间破土房房咧，我住在北屋，家丽从婆家回来就住东屋。西屋以前是爸妈住滴，现在搁些七八糟的东西，那里的炕旧是旧了，但也能睡，反正你也待不长，凑合一下吧。”

这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小妹，也不知该从何劝解，只能咬着嘴，吭吭哧哧了半天，才迸一句无可奈何的安：“三哥，你别往心里去。”

程家安锁眉：“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在喝这人畜混用的啊。”

或许小妹是这个家里唯一能让程家安到温的一个了，可善良温婉的她也是个苦命人，嫁过去没过几年就死了丈夫的。婆家也不待见这个克夫的婆姨，随后便寻着各理由被踹了门，只能回到祖屋寡居着。

是啊，自己都到了这个岁数，这里哪还是他的家啊。

返乡的一路也够折腾的，回来还得接受俩个哥哥的冷遇，这时候确实有心俱疲了，程家安看着父母居住的老屋，了：“好，二哥，要不你早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没事，我能想得通！”

多年未见，连小妹都像是生疏了不少，看着程家丽躲闪的神，程家安笑了笑，温言：“当然能啊，咋！这么多年没见，还和哥生分上了？”

程家丽微微笑了笑，安着：“三哥，没事的，都习惯咧。你每个月都给咱家寄钱，钱都由大哥二哥着，他们说这里也有我的一份……也亏得你咧，那些苦日咱才能顺顺当当地过来。”

“这是涝坝啊，你忘咧？”

程家丽看着哥哥的动作，睛一亮，凑上脑袋饶有兴趣地问：“三哥，你信上说，你在团场的时候，还用辣椒治过冻疮？”

小妹这句话一下到程家安心里的瘙，随即烦闷一扫而空，脸眶里都洋溢起满满当当的自豪。

“成尼么，小妹帮你二哥拾掇拾掇，先住哈。”

程家安看着正墙上挂着父母素描的遗像，连忙顺手上旁边的香，规规矩矩地向父母磕了三个。

“哎，我知了。”程家安幽幽地叹了一气。

四个兄妹里，也就这个三哥与自己的关系得最好最洽，其他的俩个岁数比自己大的太多，很多时候更像是个父辈，而且脾气秉令人生畏难以亲近。

听着二哥的吩咐，程家丽乖巧地：“我知，你们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拾掇差不多咧，我去给三哥去。三哥，先屋歇着吧。”

“三哥，那……那我能和你喧喧荒吗？”

程家丽勾了勾耳畔的发丝，苦涩地：“没办法啊，咱这地方本就缺，得靠天吃饭么。有还得伺候庄稼呢，这些年村里也没钱打个井，就是有个钱也不知井往哪里打啊。”

程家丽显然是没明了程家安的心态，一厢情愿地劝说：“三哥，要我说你去了，就再别回来了，咱这地方真没啥可待的。”

程家安摇了摇，轻声说：“你去了就知了，再苦，也还是自己的家啊。”

“是啊，爸妈没了，这家也就没了……”程家安愣了楞，抬看看墙上父母的遗照，心有怅然。

“没有，没有。”程家丽轻咬着嘴，赶摆摆手。

程家丽端着杯来，看着程家安起，盯着他落寞的脸颊看了许久。

程家安坐上炕，看着妹妹一脸歉意却很是认真的模样，苦笑连连。随即端起杯喝了一，却发觉很是苦涩，而且有莫名的怪味，于是皱着眉问：“嗯，这怎么这味？”

程家安站起来，将墙上着的红辣椒摘取了一些，找来碾槽，叮叮咣咣地捣了起来，算是边和小妹聊天，边排解心的烦闷。

程家丽撇了撇嘴，幽怨地：“爸妈都不在了，家哪还是那个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