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答应我，这一辈也不要离开我。”

轻然间，顾砚龄将莲玉盏放在案上，伸手安地抚着萧译的后背，下一刻，她便能觉到怀中人微微的耸动与沉抑。

坊间百姓对于这样的事情总是多了几分好奇，茶余饭后下，毒酒一，暴毙一，自裁一甚嚣尘上。

寒冬凛冽中，大行皇帝的梓浩浩地送了乾陵，而这一刻也昭示着，嘉正朝正式落下帷幕。

话音落下，二人静默相对，寂静中，顾砚龄就那般揽着萧译，萧译也那般第一次依赖在她的怀中，久久才声，满是缱绻。

看着旁的萧译，还有后的一双儿女，顾砚龄只觉得自己的一生才有了托付，这一世，她不是孤独的，她也有着自己所要持的信念，那便是，不论未来如何，她都愿站在萧译的边，牵着这一双儿女，彼此陪伴，走到最后。

前的一切让她不由自问，前一世她离世之后，又有谁会为她哭泣？

不过是为了哀而哀，为了自己浮萍一般的未来而哀罢了。

登时间，一般的哭声几乎盖过了一切，这一刻，顾砚龄侧首间，看到了萧译脸上默然划过冰冷的泪，不由默然。

想了许久，她也想不一个人来，或许，在她死的那一刻，笑的人，远比哭泣的人更多。

听到这短短的一句话，顾砚龄的心中陡然一痛，不由着泪意，却是低回抱住萧译，在他的耳畔轻声：“好。”

伸手间，宽大的袖笼下，顾砚龄轻然握住了萧译的手，微微动间，萧译侧眸而去，对上了那双温柔而的眸。

大行皇帝陵前夕，皇城上下已然挂满了白皤，在这雪白的天地里，更添了几分萧瑟。随着华辇停在寿皇殿前，素衣银簪的顾砚龄与同样素服的萧译缓缓走下来，二人携手，一步一步走，一路的嫔妃，外命妇及人们皆尊敬地让一条路来，默然下拜。

放而去，在这灵堂之上，有几人真的如萧译这般，是真的为亲情而泪。

男哽咽而喑哑的声音自怀中而起，顾砚龄默然垂下眸，中也多了几分黯然，手中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着萧译的背，终究缓缓声：“你替大兴守住了江山，陛下就算是在另一方，也会欣的。”

不论从前如何的风光，哪怕是天，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下一刻，萧译提步而去，夫妻二人庄重地上前，拈香而，引着后的众人跪下去，随着云板一拍，内侍声起。

起兵造反的洛王兵败狱，第三日夜，便死于狱中。

这一刻，顾砚龄与萧译比肩而，看着前大行皇帝的灵堂，顾砚龄受到了边萧译的僵滞与沉默。

第三百三十四章新朝

曾经的建恒帝，萧译的皇祖父，曾是那个手刃兄弟，坐上皇位的冷血帝王，也曾是为百姓昼夜伏案，夜以继日的勤劳帝王，而在萧译与她的面前，也曾是一位慈的长辈。

“我终究，连皇爷爷最后一面也未能见到。”

“举哀——”

顾砚龄回过，看着黑沉沉的令牌，一时之间，有些怅然。

去的一双儿女，萧译晦暗的眸中多了几分欣，下一刻，顾砚龄接过绛朱手中的羹汤，正要递上前，却是被萧译揽住了腰，将轻轻靠在她的怀中，仿佛是一个疲惫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