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攻城了——”

逝者已逝，可生者，却依旧要活下去。

绝望，孤独，还是悔恨。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用尽了绛朱一生的力气。

原本皇太孙萧译亲征，鼓舞了士气，一路之下，也是胜仗不断，而萧译在军中的威望，也日渐提。

这一夜，寒风萧瑟，凛冽的几乎滴成冰，窗外的雪下得越来越急，也越来越重了，仿佛将无数枯的树枝都压断，使得多少殷红的腊梅碾于尘土之中，一看去，如同淋漓的鲜血，满目疮凉。

不知已经是多少个日夜，顾砚龄就那般在烛火下，手撑在枕上，和衣而睡，簌簌地落雪声，凸显的殿内分外安静，沉寂。

只为了夺取他曾经抢下来的这片天下。

皇太孙萧译在与鞑靼对战之时，总兵郑文突然带兵突袭，将萧译与后方军队斩断，只能孤军沼泽林中，却是断了联系。

一声响几乎惊天动地而起，就连这殿内的烛火，似乎也摇晃不已，顾砚龄猛地受惊睁，恍然间，她看到了宣武门那一方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空。

“阿九——”

这世间的事，总是不尽如意的。

轰然间——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看着里面的字，顿时脸惨白，怔怔然说不话来。

话音落下，绛朱便听

帘被仓促掀开的那一刻，绛朱几乎是慌然失措的跑了过来，因着太急，脚下被猛地绊倒，狼狈地跪倒在她脚下，脸苍白间，几乎是颤颤巍巍，就连气息也极为不稳。

看着绛朱微微颤抖的嘴，顾砚龄掀开上的薄毯，缓缓起，当她一步一步，走向窗下，看着天上那颗明亮夺目的启明星，还有天际渐渐翻起的鱼肚白，角微勾间，只发了平静的一声溢叹。

“太孙妃——”

可见着在大兴与鞑靼展开最后的厮杀之时，脚下静落的几张纸上，却是打破了一切。

寂静中，顾砚龄攥着双手，努力抑制住心下渐渐起的慌，她相信，萧译会兑现他的承诺，他会安好地归来，带着四叔，带着哥哥，一同得胜归来。

随即，手中薄薄的几页纸悠悠落下，嘴翕合间，却是一句话也未曾说。

短短的半月，京陵似乎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当今皇太孙于宣府音讯全无后，年迈病重的建恒帝终究还是走到了生命的尽，曾经的一代天，临终前，却是不能言，手不能笔，只能听着自己最的太孙危机，而自己亲生的儿，却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兵临城下。

看着面前的人陡然形一晃，谢昀几乎是忘却了一切，当即声上前，就在他将要扶住之时，旁的绛朱却是已然悲戚地扶住了顾砚龄的，谢昀默然将手收回，沉默中，终究还是声宽：“一切未定，太孙殿下吉人天相，必会安好归来，还望太孙妃保重——”

萧瑟的寒风从格窗外探而，浸骨的寒意穿透层层衣衫里，站在那儿的女就那般木然跌坐回去，没有泪，没有无措，却是如同失了方向的鸟一般，跌跌撞撞，没了归宿。

……

第三百三十一章攻城

看着前的人怔怔然，神涣散的模样，谢昀的一颗心也是万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