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元皇后的势，此刻的顾砚龄更像是一位亲切的长辈，循循善诱，没有迫，却是如一曲安魂咒，安定了人心。

“你是个好孩，萧家的江山于阿译和你，陛下与我，还有你们的母亲，都是放心的，你，可明白了——”

直至最后一人走殿中，顾砚龄与元皇后立即指派心腹值守乾和，不得奉召，不得随意。

就在这一刻，元皇后冷厉而冰冷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斩断了一切声音，只见前的众人皆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跪在那儿，抖如筛糠。

此话一，殿内的人顿时慌起来，皆是脸一白，的跪下去，哭声和求饶声渐渐扬起来。

……

夜之中，因着秋日渐渐远去，初冬将至，今夜似乎寒凉了许多，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顾砚龄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沉重与期盼，元皇后与许氏，是将这一幅江山画卷，到了萧译与她的手里。

窗外的寒风微拂，烛火摇晃中，顾砚龄看着前兵尚书崔文程毅而凝重的神，手中不由微微一顿，沉默中，终是抬眸徐徐问：“一旦洛王起兵，我们可用的，还有多少人？”

话音一落，怀珠速而走来，方行下礼，便听得上面响起了声音。

“你们若安守本分，他日便是我大兴功臣，你们其中若有一日敢暗通款曲，等你的，就不止是枯井的一把土了。”

“你们都是御前伺候的人，自然知这般安置的意思。”

“怀珠。”

崔文程的语气低喑而沉重，坐在榻上的女眉间陡然浮起轻然的笑意。

转间，跪在前的女背脊直地站在榻前，语中不徐不疾，不扬不抑，却是足以安定人心。

“抛去老弱病残者，还余两万余人——”

“回太孙妃，此次征鞑靼，共计二十万大军，均是从京陵周边各府县挑选的锐兵力，另有取五军营，三千营，及神机营的锐主力。”

最后一句话仿佛有着千斤重，顾砚龄抬间，看到了元皇后的期冀，太妃许氏的信任，一意不由五脏六腑，安抚着她那颗并不安宁的心。

听得此言，崔文程缓缓抬起来，似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从齿间溢话来。

“为功，还是为贼，相信你们知该如何选择。”

对于满朝的皇亲贵戚，满

“今日在乾和伺候的人，皆送去北暂作安置。”

说到这儿，顾砚龄的神平静，眸中甚至能看到那一份亲切之意，唯独话语，却是牵动人心。

话音一落，殿内一片寂静，顾砚龄未再语，下面的人也不再惊惶哭泣，只是试探般互相对视一，终究，一个人恭敬而顺从地走了下去，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相知的太少了，这最后一段日，就留给我们罢。”

而皇帝病重的消息，就这般烂在所有人的肚里。

“阿九不负皇祖母与母亲，愿与大兴，与萧家共退。”

这一刻，仿佛侵来了一意，元皇后的眸中化开欣，而太妃许氏已是不由低下，去眸中的泪意。

“太妃的意思，便是本的意思，谁再多言，立即拖去杖毙，扔枯井里去——”

说到此，一滴而盛满太多情绪的泪落在元皇后包裹她的手背上，隐隐中，模糊了顾砚龄的双眸。